回过神来,接过轻抿一口,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扁桃体肿了,发声变得费力。
“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就直接来医院,好过麻烦你们这个时间点。”宋泽辰扯开笑容,用力但小声地讲话。
“宋泽辰你说的是什么话?”闵允其听完宋泽辰格外生分地分你我的话气不打一出来,面对身边人的状态又不能骂,自己憋屈了一肚子火,不是气身边人,莫名其妙气起了自己。
金楠俊过来瞧见这幅场景,无奈地叹气,拉起宋泽辰,对闵允其使着眼色:“我们走吧。”
吊瓶的点滴慢慢顺着注射的针沁入手背的皮肤产生凉意,宋泽辰抬头观察一滴一滴的药水坠落,竟颇具趣味,他现在脑海中的所有场景都仿佛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朦胧且延时,人声像是从远方飘来的。
他收回视线,环绕一圈表情不一的人群,最后落到坐在对面等候的闵允其脸上。
他微微地试探提起嘴角,唇畔的花儿逐渐清清浅浅地绽放,眉目舒展。
本来心头郁闷的闵允其忽然被这笑击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取代刚才的烦恼,他不知道宋泽辰哪里来的这样浓烈的感染的悲伤,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在平时用活力十足的行动掩埋,又在偶然的窥见里控制不住地散发。
“你别生气了。”宋泽辰喝了很多水,嗓子畅通了许多,从唇舌里压出,用没有扎针的手轻轻摇晃闵允其的衣角,像讨好的小孩。
闵允其迅速低下头藏好眼里涌出的一层薄雾。
金楠俊办好一切手续回来时,闵允其已经睡着,宋泽辰放低座椅的靠背侧躺着,他的脸面无表情,安静地在手机上打字,眨眼的速度似乎慢了许多。
“不舒服就先别看手机了。”
“嗯。”
“难受为什么不说呢?”金楠俊心疼地拍拍宋泽辰的头。
宋泽辰似是在愣愣地发呆,又似因不好意思逃避对话,沉默不语,最后只抿唇和他微笑。
“我们泽辰一生病就像小孩了。”
金硕真对着医院回来又修养了一会儿精神了些的宋泽辰打趣。
“是因为嗓子疼不能说话。”宋泽辰重复了很多遍解释自己懒洋洋的反应。
“浩锡哥今天是新年的第三天居然喝粥?”朴知旻到厨房觅食顺便巡视今天的饭菜。
“粥是给泽辰的,你想喝还没有?”郑浩锡白了添乱的弟弟一眼。
“那我还不想喝呢。”朴知旻习惯性回怼,但在郑浩锡认真的目光里马上低头。
“我错了。”
“泽辰还没好吗?”
朴知旻算了算这三天见到宋泽辰的时间竟然不超过几个小时,宋泽辰不是在医院不然就房门紧闭修养,他不好意思打搅。
“平时几乎不生病一病就病这么重,慢慢调养一周吧。”郑浩锡微不可见地叹息。
“去把泽辰叫来吃饭。”
“好。”刚领命的朴知旻走出厨房就在相联通的客厅遇见衣着完整准备外出的宋泽辰。
“泽辰你要出门啊?”金硕真站起,不赞成地对仍有病容的宋泽辰提出明知的反问。
要哥送你吗?
他的话没说完。
“要去接我朋友。”
“粥给知旻哥喝吧。”
宋泽辰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反应时间,不顾朴知旻“泽辰你怎么能这样”的哭诉,“砰”的关上门,双手插兜低头走出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
机场人来人往,天边正有一架飞机划过蓝天的痕迹。
宋泽辰一直觉得机场和医院一样是有味道的,疲惫的、整洁的、欢喜的、伤感的,味道复杂交错,他没有多大的喜爱。
担心被人发现,他没有和大家一起站在出口等候,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开始用手机发短信。
不一会儿一件卡其色的呢绒大衣的下部分出现在他的眼帘。
宋泽辰站起接过那人手中其中一个的箱子,自然地站起与他并肩。
“走吧,先去你预订的酒店。”
招手拦下一辆车坐上去,司机倒是瞅了他们两个人好几眼。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微妙,说是朋友但讲话的语气并不十分热情,若即若离的疏离感。更多称得上多年竞争的对手,言语间机锋交往。
“生病了?”那人的手覆在宋泽辰的手上,同他几天前一样冰凉,宋泽辰被寒冷一刺激立刻抽回手。
那人浑不在意,将手移回自己的膝盖上。
“嗯,前几天发烧。”宋泽辰的嗓子依旧带点沙哑,从背的包里摸出一条围巾拿给那人,“你也注意,韩国的天气不一样。”
司机透过后视镜不断地往后瞥,动作之频繁连宋泽辰都注意到。想必根据两人的交流脑补出了一部爱恨情仇大戏,错综复杂的程度非一般人能想象,否则怎么会时不时变换自己的表情,入戏之深令人瞠目结舌。
宋泽辰很想提醒他别多想,但考虑到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