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把冰袋放在身边,“硕真哥和我聊了很久,我自己也想了很久。”
和闵允其同时行动的金硕真面对田正国的泪海,贡献出一盒完整的抽纸和一件名牌衬衫才止住忙内的水漫金山。
当田正国抽抽噎噎地复述完自己和宋泽辰的对话,自己也明白为什么爆发这场冷淡的争吵的原因。
他从宋泽辰身上感觉不到需要的意义,当事方认为不平等的感情无论真相如何永远会是导火线的存在。
金硕真听完倒是没有嘲笑他,带着了然的笑意问了他几个问题。
“你觉得泽辰和我们认识的几年了有什么变化吗?”田正国喃喃地复述出问句,念给宋泽辰听。
“嗯?”宋泽辰乍然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抓着裤子的布料歪头思考,“有吧。”
“变得开朗了,笑得没有那么累了,变得喜欢过生日,变得可以不那么严肃......”
他一时间被问住随意列举了几样。
田正国对金硕真的回答和现在宋泽辰几乎一模一样。他自以为了解宋泽辰,时常用细微的细节揣摩对方的情绪是他乐此不疲的证明游戏,证明比一般人多一分的亲密,所以他回答得笃定。
但是金硕真多了一个形容词囊括所有:“泽辰变得孩子气了。”
最早的宋泽辰是一个完美的玻璃小孩,没有生气,没有烟火气,逐渐会撒娇、玩笑、玩闹。
孩子气是他愿意露出盔甲下柔软无意的外泄。
你不能逼着泽辰表现,我们偷偷知道就好。
金硕真最后这么告诉他的。
“硕真哥好聪明。”田正国回忆着赞扬,难怪许多烦心事大家都喜欢找他聊天。
宋泽辰笑了笑:“是啊。”
“你以后会是什么打算?”
田正国小声询问,他们吵架的事哥哥们特意瞒下来担心方石赫会追根究底地找宋泽辰麻烦。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不会走,这一点是肯定的。”宋泽辰轻描淡写。
“那你的歌怎么办?老是被退回来不是吗?”田正国没有想象中的愉快,急切地询问。
“继续写呗,还能怎么办?”
转头和急切担忧的小孩对视,宋泽辰的心像泡在柠檬水里一样温热又酸涩。
“你知道吗?从成为团队的一员以后,我再也不能当我自己了。”
这是他选择水晶球的同时所放弃的。
方石赫和宋泽辰谈过很多,包括团队的规划,前进的方向还有他的创作。
那个男人在他们获得大赏欧美市场破除坚冰之后曾找过他谈话,方石赫在最后充满无力地承认:“泽辰,我可能再也没办法掌握你们的方向了,你们飞得比我想象的高太多。”
“对不起,你的歌不符合专辑,一切都为概念服务,不行就是不行,这是我唯一可控的了,我不能让你们摔下来,我们根本没有保护的措施。”
宋泽辰第一次明白要飞得远需要保持计量精准到无情的翅膀形状,除了他,只要团队里有人不符合标准,都需要被剔除。
那才是他这段日子最无力的来源。
那天是他的生日,回家面对他们和粉丝,关掉直播后愣愣出神。
命运的不可掌控头一次令他在深夜为虚拟的未知惶恐。
翻阅着他们的合照和粉丝的留言压抑地快要崩溃。
宋泽辰看着眼前田正国柔软的发梢和长长的睫毛,轻轻把手心抵着他的额头。
“还疼吗?”
田正国摇头:“不疼了。”
“不会让你疼了。”宋泽辰的话意有所指。
“你说得好虚假。”田正国不好意思地嘟囔。
“我不爱表达什么,爱是付出和祝福不对吗?”
宋泽辰讲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悲情男二的潜质,笑眯眯地破功。
“那我也和你不一样,在我的眼里爱是占有。”
得寸进尺的贪欲。
田正国小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性格,刚来首尔时哥哥们宠着他偶尔因此不愉快也被不轻不重的说教掩埋。
随着年岁渐长,他对一部分的物质的看轻表面上好像是他长大了学会分享。其实他自己明白,是因为他有了能力拥有不再费心思计较。
在感情上却不是,斤斤计较着分量,精打细算地控制投入与产出。
于是宋泽辰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性格令他头一次感到挫败,从而产生“他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占有心情,他是不是没有特别喜欢我”的不甘。
宋泽辰眨眨眼:“正国,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同呢。我的理念告诉我,人生在世总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刻意地去占有。”
“不是经常能听到一个鸡汤吗?喜欢一朵花会去摘,但是你要爱它就会去浇灌它。”
田正国的心漏了一拍,动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在感情的方面开窍得不够,虽然拒绝了很多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