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弹起来,扯到手背上的针头,生疼。
还没来得及喊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旁贵妃榻上浅眠的男人。
陆南望
他来了
所以她昨天晚上偷偷溜进甘棠居躲了一晚的雨,本想第二天早上悄无声息的离开,结果被房子的主人发现了。
时安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她可是记着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既醉”里面剑拔弩张,每一句话背后都掩藏着恨不得手撕对方的气势。
这要是待会他们两个面对面,估计不出三句话,又得吵翻天。
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感情,要再这么吵下去,估计再见面就得真刀实枪地干上了。
想了想,时安还是决定先溜为上。
偷偷地将针头从手背上拔出来,再悄无声息地穿上拖鞋,再悄mī_mī地离开
唔她昨天晚上洗好澡换下自己的湿衣服,穿了陆南望的睡衣,还穿了他一条新的四角裤,这个模样,怎么走出门?
“去哪儿?”
在时安想着该怎么理所当然地走出甘棠居,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又冷漠的声音。
时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刚才已经尽可能地将声音压小再压还是吵醒了浅眠的男人。
脑海中想好了一百个借口,转身,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晕乎乎的。
发烧的后遗症,反应慢半拍。
“我就不打扰了。”
“把这边弄得一团乱,说句不打扰就走了?”男人看着面颊微微发红的时安,她身上的睡衣依旧解开着最上面两颗纽扣,他目光微微下移,就能看到她胸前一片春光。
可能是嫌睡裤太长,她只穿了条黑色四角裤,她一双白净匀称的双腿就大喇喇地呈现在陆南望的眼前。
关键,那条她穿着明显宽松的四角裤,还是他的。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自重?
“昨天晚上下雨了,我叫的车又没过去,这里是我能想到的最近的躲雨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发烧还没有完全好,她没什么力气和陆南望互怼,声音都软了几分,“本来只是试了一下密码,没想到还能打开。”
陆南望眉头微微蹙着,这么说来,还要怪他五年了都没有换密码?
“回床上去躺着。”男人沉声开口,带着命令的口吻。
他这么凶,显然是不满她私闯甘棠居,“算了,我好得差不多,可以走了。”
“这么走?”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移动了一番,粗粗地扫了一眼。
时安顺着他的目光,也粗粗地扫了一眼。
“啊”她这才发现胸口凉凉的,双腿凉凉的
她立刻扣紧自己身上的睡衣,两步跑到床上,将被子拉高,只露了一个脑袋出来。
而陆南望轻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时安: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
“我名下房产很多,没时间处理这套房子。”他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甘棠居的密码没有换,“既然想起这里,找时间我会周易处理掉这里。”
处理
对陆南望来说,感情和房子一样,可以用“处理”这个动词。
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那就处理掉吧,这里靠近西子湖畔,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时安怔怔地说道。
她似乎是听到了男人的一声冷哼,是啊,家缠万贯的陆南望又怎么会在意这套房子能卖多少钱?不过是急于出手,急于想要把过去的东西给处理掉。
“你处理掉这里之前,我能不能回我的房间看看?我有点东西在里面。”
“不可以。”男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时安的请求。
“为什么?”
“那不是你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也都不是你的。”
是!是她的!里面有她的东西,和陆南望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