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不愿地下了车,走进客厅陆珩也不在,老彼得恭敬地站在楼梯口,特别贴心地指了指楼上:“太太,先生在卧室。”
陆珩,你这个……搞得程宥宁骂人都词穷了!
她坐进沙发里,脱了外套,不就是欺负她没有手机也没有车么?她还不要了,走不了她还不能在客厅窝一晚啊,真是,想让她去卧室找他,四个字,门都没有!
程宥宁把抱枕放下来,反正沙发这么宽敞,她干嘛要去他卧室,在车里的时候言语就轻佻的不行,她才不去找虐。程宥宁躺好,翻来覆去的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
老彼得看她在客厅,也关了灯退了下去,程宥宁是真有点累,没一会儿就又睡个过去,而且睡得还挺死,连楼梯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也没听到。
陆珩开了客厅里的一排装饰灯,走到沙发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就这样就睡着了?别说洗澡了,刷牙洗脸都没有,真是,邋遢!
程宥宁还在梦里游荡,陆珩的手在她脸上流连,程宥宁一把握住他的手,力气之大,让陆珩都愣了愣,她的表情有点扭曲,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双手握住他的手,仿佛要捏碎一般。
陆珩知道她睡相差,但是她这么激烈的反应还是第一次。
他用另一个手拍了拍她的脸,语气温和地轻声叫她:“丫头,丫头——”
程宥宁整张脸都有点抽搐,那种感觉,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仿佛从她的心脏,她的胸腔,慢慢传递到她的脸上。
陆珩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揪紧,他用力拍了拍程宥宁,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才慢慢消失,她缓缓睁开眼睛,胸口却剧烈的起伏。
陆珩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黑湛湛的眸光里没有一丝光彩,轻声问道:“怎么了,丫头?”
程宥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陆珩蹙了蹙眉,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做噩梦了?”
程宥宁点了下头,又摇头,嘴里还是念着:“没,没有。”
“丫头,说出来。”陆珩按着她头的手紧了紧,让她更贴近他的胸膛。
她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却一阵阵酸涩,咬着唇,声音仿佛是挤出来一般:“我,不记得了。”
她伸手推开陆珩,抹了把脸,坐直了身体,陆珩倒了杯水给她,程宥宁却不肯接。
“什么也没有,喝!”
她口干舌燥的确实很想喝水,也确实怕陆珩又做手脚,但是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有点窘迫。
她摇了下头:“我不渴。”
陆珩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朝她又递了递,人不大心眼儿还不少!程宥宁还是不接,陆珩就有点气,让说话不说,让喝水也不喝,要上天啊!
他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捏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程宥宁刚一挣扎,水都流进了她嘴里。
程宥宁抬手就要打他,陆珩身体向后一撤,躲开了。他看着程宥宁把水都吐出来,也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又倒了一杯水给她:“自己喝,还是我喂?”
还治不了你了!
“陆珩,你恶不恶心?!”程宥宁掐着脖子使劲儿咳了几声,样子像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虽然吐了,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流进了她的胃里,想想程宥宁都觉得恶心的不行,哪有他这么喂的!
“又不是没吃过,这么大反应干什么?”陆珩含着笑反问道,看着她冲过来要动手的样子,止了笑,“行了,你早点喝我用的着费这么大劲。”
程宥宁哼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水,陆珩又给她倒了一杯摆到面前:“说,做了什么噩梦?”
程宥宁握着空杯的手骤然收紧,她抿了抿唇,声音也低下来:“律师已经在拟离婚协议书了,我们,”程宥宁抬起头来,盯着陆珩,扯了扯嘴角,却没再说。
陆珩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听她说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至少她没看出变化,他也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说完了?”
程宥宁点点头。
“做的什么梦?”
程宥宁咬着唇角,抚了一下头发:“就是你说的噩梦,神明鬼怪,以前也做,没什么的。”
她的脸有点滚烫,还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