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总算今天有些收获,哪里会计较,笑呵呵安慰道:“横哥不必见外,咱们兄弟间哪有歉不歉的?快说说,今天是怎么个回事?”
他自己有好事,便也不似往日里乱发脾气,只八卦着王宝予与王家三小姐的隐秘事,那料王宝予这次却无论如何也不出口了,最终耐不住二子祈求,也只草草说道:“等我今年取了童子试,便要请舅舅到王府去提亲的。”
二子闻言,心道这小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其实之前,王宝予自己都明白,陈中敏不可能为他去提亲,王府也不可能答应亲事,但如今与王三小姐见了一面,居然便不明白这个道理了,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二子也不愿打击了他幼小的心灵,仍旧是鼓励与祝愿,横哥,兄弟我祝愿你终能与王三小姐白头与共啊。
没多时,便是管家的来请,说是太守大人回府了,要见二子。二子心下发慌,难道陈中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己正是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便派人来请了。
王宝予不知内情,心下不免有些担心二子,当即便问了句,“舅舅可是说有何事吗?”
“小人不知,只是叫李公子去一趟,哦,对了,还请五空小师父也跟着去嘞。不过瞧大人神色,却是平静得很,横公子勿须担忧。”
听管事的这么一说,二子便不害怕了。心下琢磨,十之**便是当日赠送五空厚礼的那人有了消息,当即便请管事前方带路,跟着到了前院一处花厅,陈中敏正与一个年轻人下棋。
那年轻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锦衣不凡,相貌堂堂,英武出众,二子远远见得,心下不禁道了声好,五空却是一愣,偷偷拉扯了二子衣角,做贼似的说道,“二子哥,便是那人送我的礼嘞,我是不要的,他偏给就没法子了。”
二子啐了他一脸,低声骂道:“呸,拿都拿了,却又说这样的话,羞不羞?亏得你是灵泉寺出来的。”
五空被训,脸上一红,心下暗暗想到,临行前老方丈反复交代,有好处便死死地站住,有危险便远远地离开,自己做得也没错啊。
到了跟前,二子先躬身见礼道:“小子见过二位大人。”
陈中敏正握着白子沉思,眉头深皱,刚有些眉目,便被二子打断,不由得怒冲中来,骂道:“好个没眼色的蠢材,没见大人我正在紧要关头吗?”一说完,便佯装不经意间一拂袖,打翻了棋盘。
他的棋艺乃是取得功名后才开始细下琢磨的,虽说资质上佳,但毕竟失了最好的学习时间,是以终究比不得眼前这年轻人,这时愤怒得有些过头,二子怕是做了替头羊。
二子翻了个白眼,暗道老子还不是给你个台阶下?不识好的东西。他从前稍稍学过棋,但连业余水平也无,只看得来棋罢了。适才瞥了瞥局中形势,很明显陈中敏已落入下乘,想着自己最近多有求于他,便大着胆子替他找台阶,不想他竟毫不给自己留脸面,很是失落,口中回道:“大人胸有成竹否?若是运筹帷幄,当能复盘,若是心如乱麻,怕是要赢得此局,也是难的。”
陈中敏闻言,指着二子无奈地笑了笑,朝那年轻人道:“小赵将军,你瞧这张嘴,便是灵泉寺普方大师推崇的李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