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公子!”
何泓的随卫首领反应最快,屏住呼吸一扬手,率人冲上去阻挡。
叮叮当当的兵器交击声响起,何泓随行人员的马车走在前面,如今众人纷纷下车逃窜,现场乱成一片。
魏景闭目屏息,一直退出了粉尘范围,才睁眼停下,扫了眼双目大睁的何泓及其手下诸人,他淡淡一笑。
青翟卫昨日才追踪上这群悍匪的,恰好遇上他们顺手行劫,这黄色粉尘对人眼睛刺激极大,会导致人短期内失明。
魏景离开高陵之前,原本吩咐颜明准备了类似的药物,是下在饮食里的,打算用来解决何泓随行人员。他本欲找个机会下,很好,现在不用了。
果然,何泓的随卫很就顶不住了,揉着眼睛刀锋失去准头,登时“啊啊啊”几声惨叫,鲜血喷溅。
“粉末有毒,致人失明,大家小心!”
在随卫首领的厉声大喊声中,魏景冷冷看了一阵,确定中药者毫无纰漏后,率人上前救援。
刚占上风的悍匪们对上训练有素的青翟卫,败相立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何泓双目火辣辣的,模糊一片陷入黑暗,他惊慌失措,王经安慰道:“公子,解决贼人后我们立即找城镇就医,应能无碍的。”
“对,对!”
一等匪徒被解决,抱着仅存希望的何泓等人连同伴尸首也顾不上收,立即催促去寻医。
魏景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就匆匆上了路。
距离此处三十里外,有一个小县城岷县,不用一个时辰就能赶到,趁着这些时间,魏景和韩熙先换装。
二人交换了装束,马车太颠簸不适宜易容,三人就先停下。邵箐技巧纯熟,手脚麻利,很快就替他们上妆完毕。
韩熙描开眼角,修了眉毛,肤色没怎么变,但用阴影缓和了较立体的轮廓,各种描绘过后,最后黏上络腮短须。
这假胡须是邵箐得意之作,她特地命王经悄悄找匠人做的,胡须是真须,黏上能以假乱真。
韩熙易容完毕,陌生人骤一看,会仿觉他眉眼与魏景有二成相似。但熟悉的人一照面,却全无此感,因为两人脸型完全不同。
这是邵箐苦心安排的,毕竟以后这安阳郡守还得魏景来,到时候就说剃掉胡子得了,益州其余官吏也能糊弄过去。
“不错。”
魏景即使不止一次亲眼见妻子易容,但依旧觉得神奇,居然能仅靠妆粉,就把人脸彻底换一张,真真神乎其技。
“你这手艺,有空教教王经几个。”青翟卫学了,肯定能派上用场。
魏景也易容完毕了,一个脸色泛黄五官普通中年男人,他尽力收敛气势,效果颇佳,现在就整一个扔进人群找不见的模样。
“行了,我们追上去。”
再不追,何泓一行要抵达县城了。
邵箐匆匆收拾好东西,包袱她想背上但被魏景先接了,他另一只手挟着她的腰,提气往前飞掠。
韩熙紧随其后。
他轻身功夫不及魏景,但也极佳,没掉队,三人一路急赶,赶在何泓抵达县城前无声汇进队伍。
……
“幸而毒性不持久,养个十天半月便可逐渐恢复,公子勿要担忧。”
韩熙对左脚包扎妥当,眼睛蒙了一段白布的何泓说道。
“子况费心了。”
韩熙压低嗓音刻意模仿,何泓并未听出不妥,他也根本无心留意这些,抹了一把脸:“我们赶紧回谷城。”
经大夫诊断,眼睛约莫半月可恢复,脚背的伤虽严重,但小心养也不会留后患。摆脱瞎眼阴影,何泓镇定下来,他立即想到,这次意外肯定是他那好弟弟所赐。
他方才已取了自己的腰牌给青翟卫,让寻此地官府,一边往谷城送信,一边去封锁现场严查此案。
何泓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即回去撕了何信。
……
一行人日夜兼程,两日后抵达谷城。
“那个就是何允?”
邵箐挑起一线车帘,远远眺望正一脸急色迎上何泓马车的赭袍男子,小小声和打马护在她马车侧的魏景说话。
他们这些小喽啰距离前头颇远,附近都是自己人,但她说话声音还是压得极低,她知道魏景能听见。
果然,魏景低声回道:“对。”
邵箐啧啧两声,这何允也太老相了吧,不是说才五旬出头吗?怎么就头发花白了大半,距离远看不清但皱纹肯定不少,外表得有六十了。
难怪对两个互相争斗的儿子无可奈何,只能采用和稀泥策略,大概他是明白自己再奋斗不出儿子来了。
魏景邵箐二人在后面看戏,前头韩熙演得也带劲。他一见身穿州牧官袍的何允疾步而来,立即下马撩起车帘,将何泓扶出。
“父亲!父亲!你要为儿子做主啊!儿子差点就回不来见您了!”
何泓爆发一阵大哭,眼蒙白布腿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