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孩子的手扫视,一秒两秒三秒,三秒后抬手握住。
“都是朋友,怎么还这么正式介绍?”
朋友这两个字一出口,李容曼身子不由得一滞,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礼貌问:“王老板喝什么?”
视线相对,王鸣盛略微笑了笑,抬手叫服务员,菜单往李容曼面前一推,“时间不早了,直接吃饭吧,我有点儿饿。”
李容曼:“好啊。”
王鸣盛:“喜欢吃什么?”
李容曼悄悄看他一眼,巴拉巴拉说了一些,两人在社交软件已经有了初步认识,不算陌生,夜深人静,两个成年男女不睡着,抱手机聊着聊着便会深入,玩笑中时不时开始夹杂两性知识。
暧昧中透露着暗示,他兴致勃勃,此刻见了面女方自然会尴尬,这也是在所难免。
李容曼对他好感度颇高,总觉得他言谈举止幽默中透露着几分魅力,就像个很会钓鱼的老翁,鱼饵引着你诱着你却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让女方情不自禁越雷池。
自然,这次吃饭约会,也是李容曼忍不住提出来的。一直在等他提,他却只字不提。
主动地那方既是吃亏的那方,李容曼有些想不明白,面对面而坐,他怎么忽而这么沉稳冷漠,说冷漠有点过分,说热情又实在谈不上热情。
自己说他便放下筷子听,自己不说他便低头吃菜,一盘小青菜似乎比她有意思多了。
李容曼中间忍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间,整理仪容,中规中矩的打扮,比那天梁瓷生日精致了些,但也不至于明显过分,所以并没哪些不妥。
他看了一眼时间,见她过来便把手机放下。
李容曼坐下,吸口果汁,“我看你很久之前在朋友圈的小视频,原来你所谓的经营了几个小店就是古桥会所这种档次?”
王鸣盛低头一笑:“是。”
李容曼赞道:“你好谦虚。”
王鸣盛:“不是什么光鲜事,主要怕外人会用有色眼镜看人。”
李容曼:“怎么会,这都什么时代了!”
王鸣盛挑起眉梢,“你觉得没什么,还是你们老师都会觉得没什么?”
李容曼见他提起几分说话的欲\\望,一解方才的低气压,坦白道:“现在我们这个年龄的显然都不在意了,老一辈的可能有些封建,就拿我爷爷吧,小时候我说长大了要演戏,他说如果我去做戏子,就要打断我的腿。不过我妈就开明许多,我妈说关他什么事。”
王鸣盛扬声笑了起来,端起茶水呷一口,低头放下杯子,桌面溅了几滴水,他用纸巾擦干净。
心思不纯的夸了她一句:“我发现你们大学女老师性子都不错,你跟梁瓷给人感觉都很温和。”
李容曼想到什么,皱眉:“我跟梁瓷可不一样。”
王鸣盛会心一笑,“哪不一样?”
李容曼评价:“梁瓷有时候很轴儿。”
王鸣盛皱眉,她忽然发觉轴儿这个词儿有地域限制,有些地方的人可能听不太懂,解释了句:“就是犟,执拗,倔。”
他质疑了句:“不会吧?”
李容曼哭笑不得道:“去年,她开车不小心出了个事故,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是对方不想承担责任,高教授就想找个熟人摆平这事,供词都已经编好了,只需要她签个字对方便是全责,梁瓷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签字,说是怎样就怎样。”
王鸣盛挑眉:“最后呢?”
李容曼有些无语:“自然没签字,高教授很生气,熟人那边也很尴尬,最后改了供词,双方都定责拿钱给对方修车,她才签了字。”
王鸣盛抹了抹下巴,眯眼失笑:“这么可爱?”
李容曼惊讶:“可爱?你觉得可爱?”
他点头,眼角含笑说:“在如今社会来说是有点格格不入,但不能说是错,反而是老高那边错了。”
李容曼想了想,“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只是现在谁还这么认死理啊。”
王鸣盛心道,挺好的,固执的可爱。对梁瓷这个人之前仅限于气质好,漂亮,有才华,此刻好感骤然倍增,是个让人头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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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瓷上完课从三教回到办公室,一手的粉笔沫味,打开水洗手,晚上七八节的选修课,上课的人不多,本来应该是李容曼的选修课,她忽然说有约,不管不顾要走。
梁瓷早两个小时回家晚两个小时回家都是一个味,便主动提出帮她代课。
选修课本就是没什么含金量的存在,随便介绍了一下西方几位杰出的哲学家,谈到柏拉图的时候,自个先愣了愣,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柏拉图思想和柏拉图主义,对柏拉图的了解仅限于柏拉图式爱情。
这种心灵沟通,排斥□□,以及理性精神上的纯洁感情就是在胡扯,至少目前人的思想水平还达不到,不过在座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对这节课却听得津津有味。
很像她七八年前痴呆深信的模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