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苏白月发现这只芝麻馅太坏了,居然把她往坑里带。
苏白月伸手拿了两颗荔枝,一齐塞进嘴里,然后鼓囊着面颊扭身又躺了回去。
男人却不放过她,执意要听,甚至威胁苏白月若不说些好听的,便要来一次马车震。幸好马车堪堪到达宫门口,才将顾南弦这只芝麻馅的龌龊思想压下去。
宫里戒备森严,领头的太监一路七转八绕的将苏白月和顾南弦带到皇后寝殿。
三皇子就被安置在这里。
听说宫里群医束手无策,三皇子到如今还昏迷着,未曾睁开过一次眼,皇后娘娘整日里以泪洗面,哭厥过去数次。
苏白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红润健康的小脸蛋,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进去。她从宽袖暗袋内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胭脂盒,把自己的脸涂得白白的,看上去娇弱憔悴,多日无眠的病恹恹模样,才领着顾南弦往里头去。
皇后娘娘听说顾珠兰寻了个名医来给三皇子看病,早早便在那里等着了。
“珠珠儿啊。”皇后娘娘早已憔悴的不成模样,她死死抓住顾珠兰的手,声音嘶哑的紧,“那个名医在哪?”
“就是他。”顾珠兰让出身后的顾南弦。
顾南弦朝皇后娘娘拱手行礼。
虽然顾南弦戴着面具,但依旧能看出他是一个年轻青年,皇后娘娘有些不太放心。若是名医,合该是白髯白须才是。
“娘娘,让他一试也无妨。”顾珠兰劝道。
皇后娘娘秉持着“死儿子当活儿子医”的宗旨,艰难的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娘娘,名医施救的时候不喜有旁人在场。”苏白月拉住想跟着一道进去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虽然担忧,但也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吩咐宫娥给顾珠兰上些吃食茶水,与她坐着一道等。
侧殿内,三皇子面无人色的躺在那里,屋子里满满都是浓厚的苦涩药味。
只是不管吃多少名贵好药,三皇子依旧昏迷不醒。
皇后娘娘虽然也曾命人去拷打大皇子,但那大皇子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不愿说,竟是疯了,一顿胡言乱语,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最后只能让他跟着去流放了。
侧殿内,顾南弦慢条斯理的走到三皇子身边,他腕上的细小红蛇慢吞吞的游动着,滑到三皇子的口鼻处,钻了进去。
不消半刻,三皇子的身体便陡然抽动起来,然后猛地一下睁开眼,就像是刚刚从梦魇中被惊醒一样。
“你,你是谁?”三皇子嘶哑着嗓子,觉得喉咙里滑腻腻的似乎钻着什么东西,令人他说话时声气都被堵住了,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而他的身体也依旧动弹不得,能动的只有嘴跟眼珠子。
顾南弦抬手,揭下了面具。
三皇子霍然瞪大一双眼,呲目欲裂,“是你。”
“是我。”顾南弦撩袍,坐到一旁的实木圆凳上,神色冷淡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活。”
三皇子知道,如今他为鱼肉,而顾南弦就是那柄最锋利的刀。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一个下贱的戏子,居然敢如此待他!当时他就应该让他死的!
“选什么?”顾南弦不耐的催促。
三皇子咬牙,“自然要活。”
顾南弦笑了,“既然要活,那日后你便是梨园的顾南弦了。”
三皇子瞪圆了一双眼,情绪激烈,但奈何一点动弹不得,喉咙里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营,说出的话依旧虚软无力,“你休想!”
“那是要选死了?”顾南弦微微一抬手,三皇子便觉腹痛如绞。
“活,我选活……”三皇子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在恶霸势力面前低下了头。
当皇后娘娘听闻三皇子已无大碍之后,赶紧踉跄着奔了进去,一把搂住榻上的三皇子嚎得哭天抹泪的。
苏白月站在一旁,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的顾南弦。
顾南弦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转头看向皇后娘娘道:“母后,我在这里。”
皇后娘娘一愣,看一眼怀里抱着的面如菜色的三皇子,再看一眼顾南弦,整个人都呆住了。
苏白月上前解释道:“让皇后娘娘伤心这许多时日,实在是儿媳的不是。只是外头那么多人想要谋害三皇子,儿媳也是无奈,这才出此下策。”说完,苏白月便将自己寻了替身给三皇子挡刀挡剑挡毒.药的事说了。
“上次皇家猎场的事,那时候从山洞里出来的其实只是个替身,也就是您怀里抱着的这个。”
皇后娘娘立刻松开怀里的三皇子。
三皇子虚弱的撑着床沿,一副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的样子。
苏白月继续道:“儿媳遍寻多日,才在梨园内寻到三皇子。但怕三皇子又遭人陷害,故此不敢直接带来见您,只暗中接回了府里。如今大皇子被流放,儿媳又见娘娘如此伤怀,这才冒着大不敬的风险将三皇子带进了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