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好冰,就像没有温度的死人手,我忽然鼻头一酸。“小语,别说这些傻话,允昊他再怎么样也是活着,你既然那么爱他怎么能帮他放弃生命呢?天下没有绝对的事,兴许某一天他就醒来了呢?”
顿了顿,我有补了句,“你看咱爸,他也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可王妈依旧日复一日地照顾着他,她觉得活着便是最好。”
“可我不只要他半死不活地活着,我要他陪我,我想跟他结婚,想给他生孩子。嫂子,我不要他这样子,我要崩溃了,真的要崩溃了。”
秦语说着就哭了,抱着我哭得特别伤心。我默默地拍着她的肩膀,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主意。也许有一种办法,能够让她不那么绝望,但前提是……
“小语,你听我说,咱们这样好吗?”
我给她如此这般讲了很多,她听得一愣一愣的。言罢他问我,“嫂子,这样可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看看我,半身不遂都能站起来,一头白发也能变为青丝,这在当初不都是觉得不可能的事儿吗?事在人为,相信我。”
“哥会同意吗?”
“我会说服他的。”
秦语被我说服了,心情稍微好了点,就准备又回宴厅。我还是要回屋了,但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她在喊“三叔”,我霍然转头,正看得秦驰恩从转角出来。
我心一慌,连忙加快脚步要离开,被他叫住了,“欢颜,我有话跟你说。”
“三叔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头有些疼就不逗留了。”
我哪里敢跟秦驰恩单独相处,他就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随时都可能把我烧得灰飞烟灭。并且,我是有家室的女人,上一次跟他婚礼带来的阴影都还没消除,哪里再敢造次。
我晓得他是不怕的,他从不对任何人掩饰对我的感情,如火如荼。
只是我来不及走,他一个箭步就挡在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不知所措。
秦语看到这一幕停了下来,走回来看了眼秦驰恩,“三叔,有什么话不好留到明天说吗?秦家有些族人又喜欢乱嚼舌根,你那么心疼嫂子就给她留点薄面吧。”
“小语,我只是想跟你欢颜讲一句话而已。再说,流言止于智者,难不成你也觉得我会把欢颜怎么样?”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秦语顿时语塞,讪讪地瞥了我一眼,“嫂子,那你们说吧,我去宴厅里面看看。”
她一走,我更惶恐了,特别忐忑不安,“三,三叔你要讲什么?”
“那幅画我看到了,并且买下来了,画得很好,很细腻,你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我就是无意中看到你了,看到你还活着挺好的,就,就画下来了。”
我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我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那幅画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程婉卿因此泼了我咖啡,秦驰恩本人也找上我了。
他顿了下,又道,“那天我看到你了,你在灯柱下,躲在那里一直都没走。欢颜,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在纽约的时代广场拉小提琴?”
我摇摇头,不敢看他。
“我想告诉你我还活着,我知道你在留学,知道你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其实你心里放不下我的对吗?心心念念想杀我,可最终还是舍不得下手。”
“三叔,我放不下你是因为你是我救命恩人,没有别的任何意思。我这辈子就爱漠飞,只爱他,所以希望你能成全我,不要在我生命里感染我了。”
“你怕我,怕因我而动摇对他的感情对吗?”
盯着秦驰恩那犀利如剑的眸子,我仿佛被他活生生剥开了似得,我怂了,怕了,所以转身就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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