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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见到欢颜是一个月后,就在秦家的祠堂里。族人们把她请到了佛堂外的院子里,而我就站在佛堂里,透过窗棂看到了她和诺诺。
她还是那么美艳,但或许是成了秦家长媳的缘故,眉宇间多了几分强大的气场。诺诺在她怀里伸了个小脑袋,特别戒备地看着团团围着他们的族人。她很乖巧,一只手伸进嘴里在一个劲地啃,啃得口水长流。
其实我无心参与族人们的事情,可忍不住想见见她。
两个多月了,这段日子我经历了很多变故,思想上的,环境中的,都感觉自己在地狱中走了一遭似得,所以看到欢颜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是那么出众,抱着女儿如劲松般站在族人中间,没有被他们的咄咄逼人吓退。不管是秦灵素也好,秦天明也好,她都游刃有余地应对过去了,拿捏有度。
也难怪秦漠飞会对她那么痴,她是有着让人痴恋的理由的。
今朝这些人约她来秦家祠堂,无非就是要在老祖宗的面前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去说服秦漠飞不要太肆意妄为。不过欢颜避重就轻地把这事儿搪塞过去了,于是族人们没了话。
秦灵素往佛堂里看了眼,希望我做出点什么态度,而后她就带着族人们离开了。欢颜也想跟过去,我情急之下连忙推开了佛堂的门,她回头一看,愣住了。
诺诺很喜欢我,一看到我立即举起了小手脆生生大喊“三爷爷”,我莞尔一笑,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欢颜始终惊愕地看着我,不断地吞咽唾沫,她在害怕。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讲着无关痛痒的话,我说她变漂亮了,她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问得极好,我指了指佛堂里一排灵位,道,“当然是因为你才来的啊,要不然你以为是他们把我吸引来的么?”
她红了脸,就没有说什么了。
我们一开始聊得还很和谐,但不一会儿就变味了,她在质问我,讨伐我,说着我的种种自掘坟墓的罪行。一开始我还能反驳一下,可到最后看到她眼底的痛心和怨念,忽然间就不平衡了。
我不想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但落得这般田地绝非我自愿,她又怎能用正常的心境来看待我?若非之前秦漠飞一再抵制我,我兴许已经回头了。
这难道怪我吗?
最后她怒了,冲我吼,“你真以为没人能斗得过你吗?他们手里已经拿到你合伙人的名单了,你觉得能袒只致穑俊
我不以为然挑挑眉,道,“我能!”
“你以为漠飞他杀不了你吗?他是因为对我承诺过不会亲手杀你,所以才任由你逍遥法外,要不然你早就死好几百回了。”
我不想看她这施恩般的眼神,冷冷道,“他不会杀我,因为他是秦家家主,秦家家主杀族人是要被群起攻之的。秦家虽然破散,但发起狠来却一个比一个强,尤其是要除掉的人是每个人的心头大患,那一定非常团结。”
我想欢颜一定没有认真看过秦家祖训,否则不会跟我讲这样的话。我质问她是否真那么想我死,会配合秦漠飞来对付我,她无言以对,一张脸涨得通红,于是我于心不忍了。
她结了婚,心里有天平,也有她的抉择。我不应该逼迫她对我仁慈,换做是我,我不也会权衡谁在我心里更重要一些么?
人都是这样,心属于谁,思想也下意识地跟谁走了,哪怕是逆天的。
好久没见她了,我说了很多很多,仿佛很多的话不说出口就没有机会了一样。她听着,偶尔会回我一两句,总是不轻不重拿捏得很好,她怕得罪我。
我想逗逗她,于是又道,“我给你一个特权,允许你杀死我!”
她脱口道,“我从没想过你死去!”
她认真了,怒急地道,“我说了没想过让你死,也不会杀你,你那么聪明,就不会给自己选一条退路吗?你要作妖也起码不要让漠飞为难啊……”
听着她怒不可遏的话,我心里却热血沸腾,她自己可能不觉得,其实她下意识或多或少还是在意我的。这个小女人,一定不知道我此时有多感动。
我告诉她,当初若非是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今生就该是我的女人。不过我错了,这话不应该说,她顿时就被我激怒了,说我毁掉了她,把她逼入了绝境。
事实上就是这样,我错了,大错特错。当年若非是我,她不至于堕入风尘,也不会认识秦漠飞这混蛋,更不会嫁给他成为秦家的长媳。
现在我肠子悔青了也来不及,这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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