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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王府。
两人之间若是一起经历了什么小摩擦,互相送点礼品以示宽慰,这是周国约定俗成的礼仪,但是一般这种事情都由家中长辈出手,避免了年轻人之间互赠礼物被有心人说成私自相授的嫌疑。
可是车厘子和律王都没有家长,所以他们只能自己送礼物。
律王的父母是先皇先后,他的库房比车厘子来说不知道要富了多少倍,库房里也有许多奇珍异宝,还有很多先皇后提前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头面首饰。
律王挑选了很多珠宝首饰,觉得那些都非常配车厘子,这些饰物似乎只有到了女郎身上才会大放光彩。律王每拿起一样饰品,就能想象出其戴在车厘子身上后的模样,一时间心神竟然有些荡漾。
只是他作为男子,若是冒昧的送首饰给女郎,根本就不像在送宽慰礼,而像是在送定情信物。女郎会不会误会他,觉得他轻浮?
可是他真的很想把这些珠宝首饰都送给女郎,甚至想把整个律王府都搬空送给她。如果她能给自己一个笑容,那就更好了。
她对他有不可抗的吸引力,哪怕知道这吸引力来得完全莫名其妙,他也一点都不想反抗,反而主动沉浸在这种为一个人牵动所有情绪的感觉里,仿佛生来就应该如此。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将军府的宽慰礼先到了。
强忍着极大的喜悦,努力保持冷淡的表情,律王遣人给前来跑腿的小厮打赏了个大包,完全没察觉到小厮欲言又止的神情,美滋滋地拆礼物去了。
小厮空着一双手回到将军府,只能跟车厘子回报说,律王没给她准备宽慰礼。
“看来这个律王也不是很懂礼节。”车厘子下定论道。
说起来律王和她有点相似,都是父母自幼不在身边的。她还好,至少还有个老爹,律王却只有那些把他是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叔父堂兄弟之类的,没爹没娘,身世比她还惨呢。
“律王殿下看着不似不知礼数的人。”柳妈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文质彬彬的殿下站在马车旁和女郎轻声说话,一举一动,都是谦谦君子的典范。
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会不知礼数呢?说不定是他的宽慰礼还没准备好。
柳妈的直觉是对的,“谦谦君子”律王的宽慰礼第二天就到了。
那是一套非常轻灵漂亮的头面,简直就像是为车厘子这个年龄量身定制的。头面不是时下流行的样式,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它的与众不同,那是超脱世俗的美。
柳妈和旁边的丫鬟都看呆了,就连车厘子都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目光。
果然皇室成员就是不一样,哪怕被人是做眼中钉,时刻都有丧命的危险,但是他手上的财富却是实打实的,真真正正的有钱人。
相比之下,自己手上的那点钱财就不算什么了。
亏她昨天还在想宣王想弄死她是不是为了她的钱,现在想想,她的钱算得了什么?
真是汗颜。
也许这就是没见过世面吧。
车厘子决定,以后对不知道的事要少下定论,免得丢人。
除了头面之外,还有几匹出云娟。车厘子被柳妈科普,才知道这出云娟有多珍贵,连皇后每年都只能有一两匹,律王这一下子竟然送来了好几匹。
财大气粗,财大气粗!
车厘子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宽慰礼收到了,堂前的丫鬟却来禀报,来送礼的小厮还没走。
将军府送礼在前,律王送礼在后,按理来说小厮送完礼物就应该回去回话,而不用像昨日的将军府小厮那样站在那等律王的回礼。柳妈早就吩咐丫鬟拿了赏金去,车厘子和柳妈也都以为小厮走了的,一直都没多问。
但是律王府的小厮也没走,这是怎么?
小厮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车厘子过来,这次他递上了手中一直拿着的信件。
“这是殿下的亲笔信,嘱托小的一定要亲手交到女郎手上。”
车厘子和柳妈对视了一眼,伸手接过了信件。
小厮又问:“不知女郎可满意殿下的礼物?”
他刚才收了打赏故意没走,就是得了律王的吩咐。殿下吩咐他一定要在女郎看了宽慰礼之后再交上信件,顺便帮他问一问,女郎是否喜欢。
“小女子十分欢喜,”车厘子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只是有些贵重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小厮心下一喜,回想起自家殿下的吩咐,说道:“殿下只愿女郎欢喜。”
小厮说完,行礼告退。
车厘子看着他的背景,杵着下巴陷入沉思。
怎么好像哪里怪怪的?
一旁的柳妈表情也有些异样,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车厘子没想太多,找个椅子坐下,拆开手中的信,还没开始看,又有仆人来通报。
“女郎,郧阳来信了。”
是便宜老爹的信!
柳妈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