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背上的伤还没有处理,额头上不时的有汗冒出来。
肯定是痛的。
秦父,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
虽然这个儿子并不是自己期待而来的,更甚至于这个儿子是毁了他一生的幸福而来的,但多年的教育、养育,骨肉、血源、亲情终究是跑不了。那两鞭子又何尝不是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不悔当然不知秦父心中所想,只当是累及无辜,现在爷爷连她都没给好眼色了,她撇了撇嘴,给了秦琛一个帖面吻,说:“爸爸,放我下来吧。”
秦琛缓缓放下不悔,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宝贝儿,你先去找妈妈,等会爸爸就来陪你。”
“好的,爸爸。”
接着,不悔示意秦父、三老爷都蹲下,给他们一人一个帖面吻后,这才摆手和秦父、秦琛等人说‘再见’。
如晦在三老爷、秦琛等人来的时候,一直就恭敬的站着,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脸上有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
直到不悔说‘再见’,他才一一礼貌的和秦琛等人打过招呼后,随着不悔出书房而去。
三老爷的眼睛落在如晦的背影上,赞赏的点了点头。
大厅中。
这段时间,因不悔从中调和,秦叶心怡和连翘之间的矛盾有所缓和,但今天秦父的鞭子又将那些缓和抽得不翼而飞。
秦叶心怡冷笑的看着连翘,问:“这下,你满意了吗?”
连翘低垂了眸,没有作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错就要受罚,她认了。
她的人生,从不后悔。
可罚在秦琛身上,她着实感到了后悔。
不过,后悔也只是一瞬间。
她想,最重要的是以后要执着秦琛的手,不离不弃。
“妈妈。奶奶!”
不悔的到来,打破了连翘、秦叶心怡间的僵局。
说起来,秦叶心怡其人也是矛盾的。曾经她忐忑着秦父的醒来,但她却也希望秦父能快些醒来。秦父卧床期间,她从来不曾在不悔面前抵毁秦父。更甚至于在不悔面前总说些当年秦父是如何疼宠连翘的种种。自然而然,在不悔的眼中,奶奶非常好,爷爷也非常的好。
更因了秦叶心怡说的‘小救星’三字,秦父卧病期间,不悔去医院才越发的勤快。所以,这也是不悔在‘江州121惨案’那天在秦琛身上撒娇非去医院不可的原因。
哪曾想,会碰到这么一档子血腥事。
不过,秦父醒来,大抵冲淡了许多121的血腥。
可是因为今天的事,秦叶心怡又恨不得秦父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不知道男人们在书房说些什么,秦叶心怡、连翘、不悔、如晦就坐在大厅静静的等。不悔窝在如晦怀中,时不时的叽叽喳喳一句,如晦也有耐心的解释着她提的问题。
到最后,不悔捂着嘴‘嘻嘻’的笑,凑近如晦耳边说:“如晦,你好厉害,知道拿曾爷爷来震摄爷爷。那你想个办法,我该怎么震摄住我爸爸?”
如晦轻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你无需震摄秦爸爸,秦爸爸会自觉的为你做牛做马。”
那天,他没去医院,在电脑上捣估着床照的事。却意外的在网上看到了秦琛纵身一跃不要命的去救不悔的那一幕。当时他就想,世上的父亲如果个个如秦琛,那那些孩子该有多么的幸福。
秦叶心怡本来心中不舒坦,但看到沙发中窝着的一对小人儿窃窃私语的是那么的惹人爱,心情又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说悄悄话的如晦、不悔。
晚饭时间到了,三个大男人才从书房出来,人人脸上严肃之极。
秦叶心怡挽留三老爷在名园用餐。
三老爷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太多人一起用餐,只是摆了摆手,说:“以后再说。我就不打扰你们这一家子团圆了。”
送走了三老爷后,秦琛哄得不悔留在名园。
“爸爸不在这里吃晚饭吗?”
“爸爸和妈妈还有事。”秦叶心怡搂着不悔,又说:“今天奶奶给不悔做了不悔最爱吃的西湖醋鱼哦。”
“爸爸也爱吃西湖醋鱼。”
儿子背上的伤只怕吃不得鱼了,更何况他这伤得立马回钟粹楼处理。秦叶心怡又哄着不悔说:“你爷爷今天脾气大,你爸爸和他坐一处只怕吃不下饭,所以还是不要和你爷爷坐在一起的好。”
不悔纠结的看了看秦琛,又纠结的看了看爷爷,最后颇是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留在这里,给爷爷做做思想工作。要他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用鞭子。”
秦琛身上的伤还没包扎,血腥味极浓。担心他的小宝贝儿发现了,他点了点头。揉着小丫头的脸,笑了,说:“好,那你快去。”
“那爸爸,等会我替你和妈妈留一些你们喜欢吃的,送到钟粹楼给你和妈妈吃。”
“好。”
才步出名园,秦琛的身子就踉跄了一步。连带着扶着他的连翘亦是踉跄了一步。
看着他苍白的脸,连翘担心的说:“要不要叫个电动车?”
“不用。”堂堂秦家大少,被家法了,得需电动车送才能回钟粹园,那也太丢面子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死要面子?
连翘无语的搀扶着他,一步步往钟粹楼方向走去。
才进钟粹楼,秦琛再也撑不住,整个身子趴在了连翘身上,一股股血腥味直充连翘的鼻子。
“秦琛。”
“我走不动了。”
连翘立马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