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厂房屋顶上,烟囱旁,站着一头狼,它正直直注视着办公楼方向。
这,这哪是狼啊,这简直就是一头小牛犊啊。
连翘急忙跑进工具房,抱了春春出来,指着远处的狼,问:“春春,是不是就是它们?”
春春定睛一看,脸色微变,牙紧紧的一咬,说:“是,是它们。没想到,二十年了,它们还没有死绝。”
狼的寿命是有限的,春春调查它们的事都过去二十年了,那些狼不可能还活着。连翘说:“难道是变异遗传?”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变异遗传的话,那它们的种群可能就更大了。”
“那”
“这样看来,我们运气还算不错的。昨天晚上,狼群应该出去捕食去了,而且出去捕食的狼群应该有大的收获,所以它们才放过我们,只是将我们围困起来。”
安相看着那只狼,听着连翘、春春的对话,即兴奋又害怕。
对面的狼似乎也知道连翘、春春他们在议论它,呲牙咧嘴的冲着办公楼方向嗷嗷的叫了几声。
不知怎么的,哪怕就一只狼,这叫声也让人心悸。连翘甚至能够听到那叫声中的寒意。她说:“这只狼不会是在召唤同伴吧?”
“是,它在向同伴说,我们到了它们的圈养地了。”
连翘、安相面面相觑。
春春又说:“狼的规矩非常严厉,头狼没发话,其余的狼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哪怕它们圈养住了我们,我们现在也会暂时没事。”
安相指着远处那匹狼,说:“小凤,你的箭术那么好,把它射下来,给它们一个下马威。看它还召唤不召唤同伴。”
连翘正觉得安相言之有理的时候,春春按下了连翘抬起弓弩的手,说:“别,它们的报复心特别的重,暂时不要惊动它们。无论等会有多少狼被它召唤回来,但它们还是要出去觅食的。等它们大部队出去觅食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突围出去了。所以,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仍旧是休息、保存体力。”
在这方面,春春算是有前车之鉴的。连翘说:“安相,我们听春春的,暂时放过它。”
“哦。”
连翘抱了春春回工具房,将春春放在躺椅上躺好。
连夜赶路,又做了两道人工防线,本有些累了想休息的人,因为狼的出现,再也没有了睡意,连翘在工具房中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
当连翘又意外的翻找到一批铁钉的时候,春春的眼睛亮了,说:“整理一包出来,给我背着,可以当暗器使用。”
春春的一手暗器堪称绝活。现在她虽然只能躺着,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有的。想当初,在墨西哥的时候,jack的老婆总想暗杀春春,春春就是凭着那一身暗器绝活击退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等会子要冲出狼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更何况,春春的力量绝不容忽视。
连翘找了个小工具背包,清理一些铁钉装进包中。然后把背包挂在了春春的脖子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要不,试一试?”连翘笑着说。
“好啊。”
说话间,春春取了一枚铁钉,漂亮的眸看向不远处的门,手指一弹,‘钉’的一声,铁钉没入木门。
安相急忙趴在木门处找,当看着整个没入木门的铁钉时,他震惊得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春春笑了,说:“终究还是没有原来的力道了。”
春春以病弱之躯有此力道已实属难得。这要放在原来,她的力道应该可以直接将木门射穿才是。连翘心服口服,给春春点了个赞,说:“那就专射狼的眼睛。”
春春唇角微弯,说:“我也正有此意。”
安相在门上摸了又摸、啧啧称赞后,他跑到春春身边蹲下,拽着春春的胳膊,说:“教我,春春,教我这手功夫。”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一路的逃亡,春春非常喜欢憨厚的安相,说:“好。等会我就教你,你只要掌握了要诀,以后勤加练习就一定能超过我的水平。”
安相高兴得将脑袋在春春的腿上不停的蹭着,一边蹭着一边说:“谢谢春春。”
春春柔和的拍着安相的头,接着,她看着连翘,说:“小凤。突围的时候,给我打一针强心剂。”
连翘吃了一惊,但她也很快就明白了春春的用意,春春是不想拖累他们。连翘毫不犹豫的说:“休想。”
“小凤。”
她能够踏出囚禁她十六年的牢笼,足够了。她不想拖累连翘、安相。所以,非常时期,她必须有自保的能力且保护他们二人安全撤离。春春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说:“突围前,将我的头发割下,带走。”
“春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不能归故土,头发归了故土也是一样。到时候,麻烦你,将它们烧了,洒在那里的大海大江中去就成了。”
连翘的心酸得不行,她一把抓过桌子上放的背包,在背包中找到最后一支强心剂,当着春春的面举起来,说:“我不会再给你用它。”
语毕,连翘将强心剂摔在了地上,玻璃药瓶应声而裂。
看着渗透入水泥地面的药剂,春春的眉皱了皱,终是叹了口气,“小凤啊。”
“春春,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突出重围。”
“春春,还有我。”安相拍着胸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