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箱子里,夜里留在下身的黏液被热气一蒸,发出的腥臭气味 的人几乎窒息。我随部队一路从东北打到湖南,还没有遇到过这样又潮又热的天气。
在一个暑热的中午,队伍停了下来,我们被拉出箱子,发现停在了一条小河边。他们把我们身上的绳子解开,手铐在前面,仍带着沉重的脚镣,把我们四人都轰进了水里。
小河的水只及膝深,清澈见底,老牛命令我们:“把你们身上都洗乾净!”
我们每人身边都围着四、五个大汉,我们顾不得羞耻,蹲下身去用清凉的河水清洗沾满污物的下身。河水的冲洗使我感到无比的舒爽,缓缓流动的水流冲得我下身黑油油的耻毛像水草一样飘动,不时有一片片白色的浆液从中漂浮而去,我心中不禁一阵颤抖。
当初就是为了在这样一条小河里洗一个澡,我们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兵堕入了无边的苦海,现在时过境迁,林洁惨烈地牺牲了,我们却光着身子、带着镣铐、在男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清洗自己的身子,那里本来是女人最珍贵、最隐秘的地方,现在却已被无数的男人随意地玷污了,连清洗它都躲不开男人的监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监视我的男人看见了我的眼泪,纳闷地问我:“你哭了?哭什么?”他大概不明白,我夜里被男人翻来覆去地lún_jiān也很少掉眼泪,为什么洗着身子却哭了。
在场的人里已经没有人知道我们因洗澡被俘的故事,我们如何落到这种地步对他们无关紧要,对他们来说,我们只是一群光着身子随他们摆布的女俘。
洗过之后,我们又被拖回箱子,但这次除了脚镣之外,只是把我们的手反铐起来,既没有用绳子捆,也没有堵嘴、眼,匪徒们的表情也都一扫一路上的紧张,开始轻松起来。我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开了我军控制区,大概是老牛说的,出了国境线吧,心里不禁又涌起一阵悲哀。
又走了好一阵,开始有人和押送的匪徒打招呼了,我听出是湘西土话。当箱子被人从驮背上抬下来的时候,我心中一阵忐忑不安,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从杂乱的脚步声和热闹的寒暄声看,这里的人不少。
忽然我听到老牛的声音:“三叔!”
“你回来了?”那人问:“都带回来了?”
老牛显然非常得意地回答:“都带回来了,全在这呢!”说着,我的箱子被打开了。
我的心一阵狂跳,两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箱子里拖了起来,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镣的声音,我又赤身站在一大群男人面前了。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有50多岁,矮胖粗壮,一双罗圈腿,一张长满胡须的麻子脸。他看见我愣住了,竟没有碰我的身子,这在我被俘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狐疑地打量了我半天,眼睛盯着我的胸脯问老牛:“二娃,你没弄错吧,是不是把郭老七的姨太太弄来了?”
老牛嘴一咧道:“三叔,没错,这是郭老七去年逮着的女共军,这小狐媚姓袁,据说是共军47军第一大美人呢!”
那男人原来就是牛军长,他半信半疑地摇摇头:“共军居然有这么标致的娘们?!”
老牛来了情绪,殷勤地说:“三叔,还有呢!”说着又打开一个箱子,拉出来的是小吴,再打开一个箱子,拉出来的是施婕。
牛军长眯起眼睛打量着小吴和施婕的光身子和大肚子,满脸疑惑地问老牛:“你说不是郭老七的姨太太,怎么都是大肚子?”
老牛一笑说:“嗨,三叔,您常年在外带兵哪里知道,咱那一带的土匪抓到女人就喜欢把她肚子弄大了,让她生孩子,图个人丁兴旺。再说也碍不着干事,山里女人伺候男人都要伺候到临盆。这两个也都是47军的,听说是什么文工团的。”
他指指林洁说:“这娘们听说是北平来大学生呢!”接着又一指小吴:“这小妞到现在还不到16,郭老七说,是被搞大肚子的年岁最小的女共军了。”
牛军长托起小吴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她那张俊秀的娃娃脸说:“以前也听说过15怀胎、16生子的事,可亲眼见着还真是头一回。”接着,他摸着小吴高高凸起的肚皮问:“几个月了?”
老金抢上一步回答:“7个月了!快生了。”
牛军长一听不相信地问:“7个月怎么会快生了?”
老金满脸堆笑地说:“咱那边山里的规矩,掳来的女人不必怜惜,她这一辈子就是两件事:给男人操、生孩子。咱有秘方,8个月就能生,不出一个月还能叫她怀上,两年叫她生三个孩子。”
我一听,郑天雄说的一点不假,真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