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过一会儿想找哪个,找半天。福豆观察了一会儿,看皇帝累了,马上抢过去小声道,“官家,到后殿休息会儿吧。”
皇帝捏捏眉心,指着一堆奏折,“待会儿还要挨个接见几个老东西,质问他们,过会儿不都忘了?”
王德喜也过来苦口劝说,皇帝这才放下奏折,答应去睡了。王德喜随口说,“你替我将奏折整理下。”
福豆答应下,将奏折分摞叠好了。过了一会儿皇帝休息出来,看见他批过的奏底分了三摞,下面都压了长凸出来的小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写的都是大臣名字,这三摞上还放了三张纸,分别画着怒脸、笑脸还有苦瓜脸。皇帝怒拍桌道:“这都是什么!”
福豆一抖,但还是强忍着腿的跪意解释她的分类,“官家,这怒脸的,就是您刚才十分生气,火冒三丈扔下去的那些,估摸您待会儿要质问的是这些。这笑脸的,就是您笑意盈盈,大笔一勾的,估摸您要赏。这苦瓜脸的,奴婢放远了,都是您直接在上面已经批注了,准备分发的。奴婢还按名字都标注了,您要取哪个,方便查找。”
皇帝向她投出异样的打量的目光。
福豆心里松了一口气,小助理经验不是白积攒的呢。过去的上司霸总上厕所没带纸,都是用手机找她去送。为什么呢,她最清楚霸总用那种纸最舒服,而且她能轻易找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男厕所而不引起围观。这就是她的业务能力啊!
“怎么,你都敢揣度起朕的意思来了?”皇帝依然是天然皱眉,令福豆一悚。
不过揣度皇帝还坐着呢,一般人要生气想骂人,不都会拍桌子或者站起来,以示高人一头么?
福豆腿抖着说,“回回回官家,揣度官家的意思,是为了为官家分忧,好让官家将百倍精神都放在天下大事上!如果在这些丁点儿小事上,还让官家操劳,那就是奴婢没做好,奴婢不能容许自己耽误官家!”福豆紧张得要死。
“朕发现……”皇帝伸出一根指头来,指了指她,“你身上有点儿香啊。”
福豆愣了愣,香?福豆闻了闻自己,也不觉什么,但仔细一想,会不会是天天和柳崇在一起,沾上他的十八香了?
实际上皇帝浸淫后宫已久,虽然知道这太监不算男人,但还是能闻得出女人香的。他这种走过去宫妃屋里,看到一可人小宫女儿,都能精虫上脑地带下去让宫妃们等等的皇帝,对这个气味儿可比后宫中任何人熟悉,这一点,就跟狗一样。若说太监们闻不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不男不女了。
不过他此时有些疑惑,但有这小可心站在旁边,也觉得心情爽利,稍微能体会点柳崇的感觉了。
只是她越在旁边站,越觉得不对劲,皇帝用审视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等到一天审批和开会结束,皇帝鼻间这种香气围绕不去,走出去时,召过来王德喜道,“你去查查福豆的名籍,朕总觉得他……有点儿意思。”
王德喜看皇帝嘴角带笑,他虽然不是皇帝寝宫的人,但是,皇帝嘴角有这个表情,就表示有点恶趣味了。
这不会吧,王德喜是柳崇的人,当下虽然答应了皇帝,但转头还是去内侍省大院,告诉了柳崇。
柳崇坐在交椅上,手指头交叉着想,他自己也没查过福豆的名籍,只听她口音官话标准,像是开封人。说罢他便起了身,雷霆似地走出去。王德喜问:“那官家那儿小的该如此说?”
柳崇道:“你先去搞清楚官家的意图,这个验明身份,既然福豆是咱家的儿子,咱家自己去皇城司让他们好好查查。有了消息,再告诉你怎么说。”
皇城司是直属皇帝的监察机构,监察皇亲及大臣们的言行,有不少内监兼职皇城司干事,但最高的皇城司提举一般由皇亲来担任,现在的提举是晋王。
至于柳崇,既是暗地里晋王的肱骨,又是这内监们的行首,他让皇城司给他打探点什么,有如探囊取物。
柳崇调取了福豆的名籍,给了李弯让他去查。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盛。
到底皇帝为什么要查他?福豆是他的人,他必须得比皇帝早知道。他想起来那吴婕妤似乎跟他提过,福豆没有净身干净的事。
柳崇也从皇城司干办回来去了福宁宫,皇帝心情甚好地与他下了一把闲棋,皇帝一边放子,一边感叹道:“你这个儿子啊,好。”
柳崇眼睛放光,“官家此话怎说?”
皇帝也懒得复述,但就是感慨万千,一连说好,半天了才从袖子里拿出个纸片,上面是个笑脸图,“你看这画得,真好。”
柳崇仔细看了看,这不就一个圆圈三条弧,什么玩意儿鬼画符这是。不过总的来说,打屁股还是起到了效果。柳崇心满意足,可是看见皇帝手里攥着福豆画的笑脸,他怎么感觉身上有点酸呢。
只见皇帝把笑脸放在手边,仔细研究棋谱,柳崇悄悄伸手想拿过来,结果皇帝却揣入袖中说,“多有意思?朕去后宫给那些娘儿们看看,逗个乐。”
柳崇苦笑:“是,是。”
皇帝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