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夕把梁萧送到城北。
沿途中她虽一句话也无,但梁萧的话她都听在耳里。
每听一句,都使她更失落和更难过,可她无话可说。
她既不想和梁萧一起说陆晟轩的不是,也没什么话替他辩解,所以唯有沉默。
梁萧说着说着见这苏小姐沉默不语,便识趣的不说了。待到达城北一处偏僻之地,他跳下马车抱拳相谢。
苏凌夕微一点头,与之告别。
梁萧目送着她离去的马车,叹息一声,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异样之感。
他摇了摇头,可刚一转身,只见一个什么东西朝他飞来。他一把接住,但见那是个果子,抬眼向前一望,只见甜儿正蹲在不远处,啃着一个青苹果,向他吆喝道:“那么好看?走了也看不够?!”
梁萧道:“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甜儿起身,蹦跶哒地跑来,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看的梁萧一阵发憷,“你干什么?”
甜儿嚼着果子,睁圆眼睛,抬手指道:“你脸红了。”
梁萧下意识摸了把脸,转瞬眉头一立,“胡说八道,红什么红,我这是晒的。”
甜儿“噗嗤”一声笑了,胳膊肘顶了他一下,嬉皮笑脸地道:“我又没说你那是羞的!快说说,那个是谁呀?”
梁萧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道:“她刚才帮了我,是我的恩人,你怎么这么八卦!”
甜儿丝毫不理会,继续追问,“怎么帮你哒,快说说!闲着也是闲着,当故事啦,快说嘛,快说。”
梁萧挨不住她唠叨,三言两语简单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略过了陆晟轩的部分。
半儿听得聚精会神,待他全部说完,问道:“挺顺利哒,那你又摇头又叹息的是干嘛?看上那姑娘,舍不得啦?”
梁萧立马黑了脸,反驳道:“胡说八道,什么看上了!”
甜儿一撇嘴,“那你叹息什么?瞧你紧张的样儿,还不是看上人家姑娘漂亮了。”
梁萧一听更急了,“肤浅,我是那么肤浅的人?”
甜儿点头,“本来以为不是,今天看着像极了。”
“你!”
“我什么我?肤浅还是个胆小鬼,看上人家姑娘不敢说,就会唉声叹息!”
梁萧经不起激,也耐不住她唠叨,这个“叹息”要是不解释明白,自己得一天被她唠叨八十遍。
于是便把陆晟轩未娶人家姑娘便想和人家洞房和猜测那姑娘对陆晟轩动了情的事都和甜儿说了。
“所以,我是在为那小姐叹息,那么心善的一个姑娘偏偏喜欢那个坏蛋!”
甜儿听完摔了果胡,皱眉骂道:“果然是个坏蛋,还是个混蛋!等我练好了,第一个拿他开刀!”
***
苏凌夕返回苏府,饭也没吃,回到房间便躺了下来。她心中很失落,也很难过。原因很多,不过都是因为陆晟轩。
她躺下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睡着,半儿过来了。
“小姐,老太爷请小姐去趟宁静轩,好像挺生气的。”
苏凌夕甚是意外,睁开眼睛,不过想了一想,似乎有点猜到了。她起身理了理衣服,与半儿去了祖父那。
刚进宁静轩她首先看到的就是怀中抱着一只兔子的苏凌瑶。一见她,苏凌夕便立马肯定了自己适才的猜测。
苏老太爷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瞧她进来,眉头一皱,问道:“你当爷爷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
苏凌夕福了一福,给他请了个安,回道:“孙女不知做错了什么。”
老太爷面色一沉,“不知?好,那我问你,你今天见了谁?那陆晟轩上了你的马车,你还说不知做错了什么!”
果然与苏凌夕猜测的一致,她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苏凌瑶,这事儿一定是不巧被她看见了,便告了状。
苏凌夕微微一福,“祖父说的是,孙女今日确实碰到了陆晟轩,可祖父说孙女做错了事儿,孙女委屈。”
苏老太爷听她这样一说,叹息一声,苏凌夕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高过那几个孙子。她虽从小争强好胜,却十分听祖父的话。
当年陆晟轩在苏家的时候,便暴露了他桀骜不驯的个性。家中的孩子,他和谁都玩不到一块去,就只跟着苏凌夕。
如今他孙女十六岁,出落的越来越标志。苏老太爷但觉陆晟轩那小子一定惦记着她的孙女。
所以,势必是他招惹了她。
老太爷想到这儿,又叹息了一声,随即向苏凌夕道:“姓陆那小子人品太差,心狠手辣,满肚子坏水,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勾结奸佞,谋害忠良……专做那与恶人为舞之事,你切记离他远远的!”
苏凌夕点了点头,“孙女知道了,孙女谨记祖父的话,不会与陆晟轩再有瓜葛。”
老太爷又是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随即与苏凌夕又聊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苏凌瑶本以为祖父一定会恨恨地责骂苏凌夕一顿,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她心中极是不乐意。
出了宁静轩,她恨恨地掐了一把身旁的丫头。
“都是你出的坏主意,你不是说祖父会骂她罚她么?她可是有被骂还是被罚?害得本小姐站了那么久,腿都酸了。”
那丫鬟急忙道:“小姐息怒,秀儿秀儿回去给小姐好好揉揉。”
苏凌瑶白她一眼,愤愤向前,可突然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陆晟轩,嘴角一扬。
“那小子倒是越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