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了。
要是他爹还是大队长,他怎么可能将这一个铁盒子的东西放在眼里。
但是他爹进去了,家里没有个进项,这一铁盒子的钱和票,能让他过得舒舒服服的,他为什么不要回?
他又不傻?
秦桑付出了代价,他也给了一定好处秦桑了啊。
“放手。”张军恼火了,喝道,“你不放手,到时秦桑报警来抓你,你也不要怪我不帮你说话。”
说到警察,张大虎终于怕了,手也松了一些。
秦桑见状,立马就将自己这一个铁盒子给抢回来,牢牢地抱在胸前。
“好了。各自回去吧。”张军挥了挥手,“秦桑,你回去之后就立马收拾东西,明天下午去别的大队。”
这么一个败坏大队名声的人,他是一刻也不愿意让她继续在大队里待着的。
要不是张大虎是他们大队的,他也想将张大虎给赶出去的。
秦桑抱着那一个铁盒子,飞快地在前面走着,就生怕张大虎跑过来抢她的东西。
她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女知青院。
听到开门的声音,齐婵玲等人立马就站起来,快速地走出来。
就着油灯那昏黄的灯光,齐婵玲打量了秦桑几眼,等看到秦桑的手腕处那几道痕迹时,眼色亮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住了。
“秦桑,你怎么了?”齐婵玲上前一步,关切地问着。
秦桑一手抱着那一个铁盒子,一手拨开挡在她面前的齐婵玲,冷冷地说着:“我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滚开。”
要不是这几人不给力,这铁盒子里面的东西也不会被大队长找到。
她明天就要离开黎星大队了,一点脸色她也不想给齐婵玲留。
秦桑拨开齐婵玲之后,快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后立马就将门给反锁上,只留下脸色难看的齐婵玲。
齐婵玲整了整脸色,挤出一抹笑容,问着钟蓁:“秦桑怎么了?怎么看她那样子,就像是吃了□□一样?”
钟蓁摇头,装做懵懂的样子,说:“我也不知道。”
齐婵玲闻言,嗤笑一声,说:“刚才你和大队长抱着这一个铁盒子出去,还进去仓库里面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蓁比他们晚回来,肯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她怎么那么小气,都不告诉她们。
钟蓁摇头,非常真诚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大队长拿着这一个铁盒子进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仓库外面守着。”
“这大晚上的,现在又是冬天,外面很凉,我在那里站了那么久,都快变成冰棍了。”
“对了,还有热水吗?有热水的话,我想洗一个热水澡。”
“还有的。”卜小萍顺着钟蓁的话应着,“我刚才洗完了,加满了水正烧着呢,你快去洗澡吧。”
齐婵玲狠狠地瞪了卜小萍一眼。
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钟蓁都转移话题了,这个卜小萍竟然还接话。
钟蓁可不管那么多,拉紧衣服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洗完澡,钟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为了那么点钱,为了那些票,而出卖自己,大半夜的在稻田里做那一种事,真的值得吗?
没有人来告诉钟蓁答案。
但是钟蓁却认为不值得。
为了贪图眼前的利益而出卖自己,这怎么能行?
钟蓁叹了一口气。
她想起了她的大师兄。
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还有除了她之外,还有两个徒弟。
大徒弟叫王盛,二徒弟叫汪真真。
王盛为了一点私利,弄了一些伪造的材料到师父的办公桌上,害得师父丢掉公职,还被下放到牛棚里改造。
师父出事之后,汪真真立马就跟师父划清界限,那么久了,都没有来看过师父一眼,更不可能给师父写信。
师父孤单一人,没有父母也没有伴侣,更加没有孩子,她对他们三个视若己出,然而王盛和汪真真却要这么对待师父。
想到往事,钟蓁心里发恨,一时之间也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后来竟然想到了季冬。
季冬怎么会忽然变了那么多?他变了那么多,他这一次回家,他家里人对他的态度又会是怎么样的?
想到季冬这诺大的变化,想到季冬做事认真都负责,为人处世也处得不错,钟蓁就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脸,而后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再想的话,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拉上被子,蒙住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秦桑收拾好了东西,张军弄了一辆驴车,将秦桑的东西装好,而后让秦桑上车,他自己在前面赶着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秦桑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之后,那一辆驴车终于停下了。
“到了。”张军的声音终于响起。
“那就好。”秦桑捂住自己的胸口。
“下来吧。”张军跳下驴车,对还在车厢里头的秦桑说,“你快收拾收拾,跟李队长走吧。”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他可不敢半夜赶夜车,太危险了。
秦桑只得忍住恶心,慢慢下车。
她一下来,张军立马将她的行李给弄下来,堆在她的脚边,而后又将介绍信还有一些其他的证件塞到秦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