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逃出来的?”季冬忍不住问着,“既然那人把你绑着,你又是怎么逃出来,又恰好过来这一边向我求救?”
这也太巧了一些吧。
而且,张大英谁也不去求救,偏偏过来这一边向他求救,由不得季冬不多想一些。
“上个月,我不听从管教,那个侏儒把我绑在板凳上,绑了几天。”
她光着身子被绑在长条板凳上,被绑得紧紧的,又冷又饿。身体上的不适暂且不说,尊严与人格,她什么也没有了。
她一点也不想跟季冬说的,毕竟她之前那么喜欢季冬,这事说出来,她完全和季冬没有可能,只是,为了顺利让季冬帮她,她不得不说。
反正她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求活着。
“后来我就装傻了。”张大英说着,“那人虽然不信,但是并不像之前那样把我绑起来,他只是把我关在房间里。”
“可是,他又没有把你的嘴巴给封住,你怎么不叫人救你?”季冬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其中的漏洞。
张大英完全可以向那个的大队的人求救,这样就不用被关那么久。
“我不敢。”张大英一听,猛烈地摇头,说,“我之前也喊过救命,但是每次喊,没有人过来救我就算了,我还被那人毒打,有一次,打得连命都快没了。”
“他们家那边的人几乎都知道我是他买回来的,所以就算我求救,他们也不会救我出去。”
“我装傻了之后,那个放松警惕,我得以在大队里逛逛。今天我听说你回来了,就孤注一掷,从他们大队里逃了出来。”
“季冬,救我。
她是没有办法了,娘家人把她卖掉换钱,她不可能回娘家人求助。张大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还会拿着绳子将她给绑回去。
“你想怎么样?”季冬问着张大英,语气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你想要我做什么?”
“带我走。”张大英狠狠地说,“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并且我还想把肚子里这块孽畜去掉。”
这不是她的孩子,这是强/奸犯的孩子。这块肉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曾经遭受过怎样的黑暗待遇。
还有,离开之后,张大虎,张大豹,还有张家那些为虎作伥的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至于那个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等她有能力了,她肯定报复回来。
“你怎么不去找大队长求救?”季冬叹了一声,说着,“你可以向他求助。”
他是能带张大英离开,可以离开之后呢?张大英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安排?
季冬非常认真地建议着,“以大队长的性子,在他们大队里遇到这事,他肯定会管的。”
“我总不能这么直接把你带走吧。这不成事,再说了,没有介绍信,没有户籍证明什么的,我带着你根本无法走出这个县。”
这倒是真的。
现在去哪里都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无法买票。
“他不会管我的。”张大英一听,摇头,说,“我怕他送我回那个人那里。”
“你跟那个人扯了结婚证没有?”季冬开口问着。
张大英摇头,说:“知道是骗婚了,我怎么可能还跟他出去领结婚证?”
“他们也不敢强迫,所以一直没有去。”
“那还好。”季冬说着,“我带你去牛棚,你先洗个澡,吃点东西,然而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
直接冷硬着心肠不管张大英,这是不可能的事。秦桑之前那么对他,秦桑过来求救的时候,他也帮着秦桑。
张大英虽然没有直接帮过他,但是却帮了原主许多。就凭这一点,今天这事他也得管一下。
季冬带着张大英回去的时候,众人吓了一跳。
等季冬说清楚原委,邵银叹了一声,让许谨之去打水给张大英洗澡,季冬则是煮了饭,快速地炒了一个菜。
看着瘦骨嶙峋,只肚子突出来的张大英在快速地扒着碗里的饭,季冬不禁叹了一声。
之前张大虎和张大豹那么疼爱张大英,结果张家栋还没有进去多久,这两兄弟就将张大英给卖掉了。
吃过饭之后,季冬拿碗去洗干净了,回来就又看到张大英抹着眼泪。这一张脸比之前他见到的白多了,应该是经常在家里待着,不常出去的原因,不过,这白得恐怖。
“你妈和张大生呢?”季冬忽然想起张大英还有一个母亲和大哥。
“他们刚开始是被骗了。”张大英抹了一把眼泪,“后来我听那个人说张大豹给张大生二十块钱,张大生就不吱声了。”
“至于我娘,”张大英又继续说着,“她应该也是猜到了,但是她什么行动也没有。”
这也是她逃出来坚决不找家里人的原因。
季冬默然。
自那天之后,她一直在想该怎么摆脱这一切。然而怎么想,前路都是堵着的。
季冬回来的消息给了她新的希望。
“我带你离开很简单。”季冬说着,“因为你没有结婚证。带你走,说破天,那边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你以后要怎么办?”季冬又说着,“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落户到京城。”
“我不求落户到京城。”张大英咬牙说,“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大队。”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季冬,帮她吧。”许谨之听到这里,叹了一声,说,“也是一个可怜的。”
“工作落户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