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吧!
段平生冷笑不止,等到把王府游遍了,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
不过,有一点是他无法肯定的,那便是白衣影卫对于龙树婆婆的态度。
要知道,当初为了覆灭仙裔龙家,白衣影卫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打入龙家内部,几度险死还生,才帮助段平生里应外合,灭了龙家满门。而其中最让段平生难以忘怀的便是,赵鲸城在执行任务期间,竟然与一位怀有身孕的龙家女子坠入爱河,赵鲸城本来打算拼着违抗段平生的命令,也要将那位龙家女子保下。
可结果却不尽人意,赵鲸城露出爪牙的同时,那位龙家女子便选择了自尽,直到满怀心事的赵鲸城安然返回,眼前便只有一个呱呱坠地的女婴。
段平生并不知道江山之后的情况,但他忘不了赵鲸城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向自己跪下请求时的样子,除了无助还是无助。因此,他明知道留下龙树,可能是一个错误的抉择,却还是选择了点头。
看到龙树婆婆现在的样子,段平生便知道,在她成长的时光中,白衣影卫定然尽心尽力,否则,龙树婆婆对于武王府的仇恨,就不会只是和段平生斗嘴这么简单了。
陶墨与萧谢自始至终,都默然不语的跟随在龙树婆婆的身后,身为太平一党的他们,见过不少的宏伟庄园,却仍旧震撼于武王府的磅礴大气,尽管这些年来,武王府已然没落,但他们仍旧能够从中体会到,强盛时期的武王府,是多么让人忌惮的存在。
一行人缓慢的行进着,终于走到碧湖之旁,看到了碧波荡漾,看到了清风拂柳,看到了沧桑埋书楼。
此时,百无聊赖的酒丐仍旧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他在心中盘算着自己在幽州城住了多少天,喝了多少酒,遇到了多少叫花子。
“诶呀,老叫花我就是闲不住的命!幽州城的美酒再好,总归也是快喝腻了!再过个几天,等那劳什子冷面判官上任,咱也就该溜了。”酒丐眯缝着眼睛看着火辣辣的太阳,突然翻过身来,瞪大眼睛瞅着碧湖另一边,心中暗叫,“没想到,这龙树还真来了!”
龙树婆婆大名鼎鼎,同为地榜宗师的酒丐,自然十分熟悉,他尤其知道仙裔龙家和武王府那一段深仇大恨,有多么惊天动地。不过,段平生居然能够和龙树婆婆相安无事,这就不由得让他再度高看了段平生一眼,平日里,酒丐便觉得段平生的一张嘴会忽悠人,谁曾想,居然还真就忽悠的龙树婆婆没有选择动手!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啊!”
酒丐啧啧称奇,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段平生,还是在说龙树婆婆。不过有大人物到来,他也没选择出面迎接,只不过遥遥举了举酒葫芦,不管龙树婆婆是否看到,便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晒着太阳。
龙树婆婆瞥见酒丐的动作,扭头对段平生说道:“难怪你这么有底气啊,原来是府里有一个叫花子坐镇!”
龙树婆婆的视线接着瞥向一旁,轻噫一声:“暗地里还藏着一个气息虚浮的家伙,刀势呼啸,隐成风沙之相,应该是黄沙刀君沙莫笑,没跑了。”
“婆婆好眼力!”
段平生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恭维道。
龙树婆婆初为人师,便开始想方设法的教导素裟,黄沙刀君极其不幸的称为了她的反面教材。
“黄沙刀君天赋惊人,连老身都不得不为之赞叹,只是,此人恃才傲物,终日奔波于挑战各路高手的路上,俨然忘却了武道之路的根本乃是循序渐进。年轻时候落下一身病根,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便只能被暗伤所累。”
龙树婆婆看向素裟,语重心长的说道:“素裟啊,切记切记,以后断不可动用魂术赠人秘法,这样做,既是浪费,也会伤及自身。”
听到这话,段平生怎么不知道龙树婆婆实际上在数落他?翻了翻白眼,就当刮过一阵耳旁风。
众人沿湖而行,似乎受到开阔环境感染,龙树婆婆的心情也渐渐好转,她望向那座埋书楼,满心感叹:“想当年,佛印和尚为了保全武王基业,说服李唯岷将埋书楼中的武学典籍,赠予朝廷,这一手,让朝廷没有借口对武王府发难,也让段家改姓了李。”
龙树婆婆说这句话,并不是对段平生冷嘲热讽,而是感叹佛印和尚的果决,以及李唯岷年纪轻轻便知忍辱负重。
段平生暗自点头,心想他在江山末期,强势逼迫佛印和尚返回幽州,总归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要是没有他,指不定自己连一个郡王之位都没得坐。
“佛印和尚瞒着朝廷,抄录了一部分重要功法,否则,埋书楼名存实亡,权势大减的武王府,也难以归拢人心。朝廷不想留下遭人攻讦的把柄,便没有彻查到底,等到风波过去,李唯岷大手一挥,令埋书楼完全开放,聚拢人心的同时,也为王府培养了一批好手。”
龙树婆婆指着埋书楼前的空地:“老身清楚的记着,就在这里,每天都有好武之人,相互切磋,正是有这些人作为依仗,才让武王府度过最艰难的时光。只可惜,世事难料,后来发生了一场变故,抄录的重要功法被付之一炬,连埋书楼都险些被焚!”
龙树婆婆言语中充满了后怕之情,而段平生却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因为他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