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哆嗦着嘴巴,不知该如何作答,可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是啊……就是从灵堂里拿来的,千真万确!我敢用性命担保!”
这个蠢货!
宋稚气得闭上了眼睛,沈宫先是向贾龙阳使了个眼色,继而发问:“当真?”
“当……当真!”
周泰吞吞吐吐的回答着,却没看到贾龙阳狞笑着出现在他背后,一掌刀狠狠砍下,猝不及防的周泰立马中招,直挺挺倒在地上,贾统领简单搜了搜,便找出好几个小物件,始终盯着此地的旁观者们立刻恍然大悟,原来这真是有人要陷害武幽王啊!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怎么就敢这么干呢?
一堆人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宋稚,而宣华夫人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立马挥手:“贾龙阳!给我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下去喂狗!”
“是!”
贾龙阳抱拳应道,嘴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夫人啊夫人,原来你也有今天!周泰作为狗粮被拖了出去,而庄半城忽的指着那堆价值不菲的小物件说:“这些都是我珍珑阁的失窃之物,哈哈哈哈,失而复得,甚是快哉!”
段平生强忍着不去笑骂庄半城,看着他麻利的捡拾那些宝贝,心中明了难怪他才是幽州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呢,光冲这副是钱就赚是便宜就占的姿态,不想当首富也难啊!
宋稚被庄半城气得牙根痒痒,明明自己才是导演,谁知演来演去把自己给演了进去!这下倒好,不仅没能彻底踩死那个废物,反倒是先搭上了和条愚蠢至极的狗和少说五千两银子的东西!可她看着段平生与庄半城“狼狈为奸”的样子,却无计可施,还要继续装出一副圣母的姿态,对庄老板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再好不过了,庄老板可曾满意了?”
“满意满意!”庄半城隔着衣服摩挲着怀里的一堆东西,笑得那叫一个乐呵呵,“怎么能不满意!”
“既然满意了,那就请庄老板回吧!”宋稚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庄老板一抬手,当即拒绝:“不急不急!庄某仓促前来,冤枉了王爷,是庄某的错,还望王爷海涵!”
庄半城冲段平生一抱拳,两人对视一眼,段某人暗道庄老板真是好算计,庄老板回应哪里哪里。收回目光,庄半城又向吴黑塔致歉:“方才庄某无意冲撞了灵堂,罪过罪过!”随后赶忙进去为吴志宝上了三炷香!
强行保持心平气和的宋稚看着庄半城进行完最后的表演,轻声问道:“道歉也说了,心意也送了,庄老板还有何事?”
庄半城看了眼灵堂,又抬手指了指段平生,满脸钦佩:“夫人也知道我祖上出自武王军,虽然我庄家已然脱离军伍,可藕断丝连渊源不小,那日听闻吴家老者为江东老卒喊冤,满心愤懑,好在王爷大义凛然,一刀斩了那雷兴国,当真爽利!”庄半城冲着后门喊道,“街坊百姓父老乡亲,爽不爽利!”
“当然爽利!”
一阵阵应听得宋稚殊为刺耳,让段平生也愈发怡然自得。
“当时庄某就想,怎么着也得抽空拜访王爷一下,谁知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庄半城面露惭愧,“庄某没能调查明白就来王府,是庄某的罪过,我听说贪墨一案涉嫌两万两银子?那正好,王爷您也别费心筹钱了,这钱庄某替您掏了!”庄老板又将注意打到了宋稚的那对镯子上,手掌不停掂量,“另外我看这对镯子成色不错,能值个几千两银子,这样吧,庄某把这对镯子拿走,再添上一万两给王爷,毕竟那些老兄弟苦了整整五年,不给些补偿怎么行?”
段平生微微一笑:“庄员外深明大义!”
“诶!”庄半城摆摆手,不去管宋稚是否同意,直接将玉镯收入囊中,临了还不忘来一句,“都是庄某该做的!”
看着那对祖传玉镯落入他人手中,宋稚心中那叫一个肉痛啊,能值几千两银子?明明是有价无市!可这个节骨眼上,外人都死死盯着呢,自己要是不答应,那自己的贞洁牌坊可就倒了!咬咬牙,宋稚不愿再看两人恶心自己,正好有个下人凑上前来汇报有贵客来临,宣华夫人便趁机告辞:“青梅郡主来访,本宫就先去招待了,庄老板,请随意!”
最后三个字,毒妇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段平生与庄半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