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在一旁走来走去,觉得此刻自己不但是个罪人,还是个废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曹如嫣瞟了他一眼:“延仲,你要想帮忙,就好好坐着,别走来走去,惹人心烦!”
“这姑娘说的对,房间里安静些好。”郎中也说。
曹如嫣再次掀开被子一看,兴奋地说:“郎中,已不流血了。”
“好,这银针要扎两刻钟,再取下,还有半刻钟的时间。”郎中说:“等下我取下银针后,你们得有人守着病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内不入睡,不出血,方可歇息。”
“郎中,我记住了。”曹如嫣说。
“这么说,我不会死了?郎中,谢谢你。”苏若瑶真诚地说,但这气上不来。
郎中摇摇头:“姑娘,你别谢我,我只是暂时帮你捡回一条命,以后你这一生,怕难过了。我都不忍心说啊。”
“郎中,怎么回事?这难道还有后遗症吗?”曹如嫣问。
郎中叹气说:“比后遗症还严重啊。这位姑娘刚刚小产,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耐不住寂寞,现在已严重伤及阴血,以后将无能再生育了。真可惜,一副好脸庞,就这么被糟蹋了一辈子。”
“郎中,再帮我看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若瑶不愿相信。
郎中摇头说:“姑娘,你这情况我不是没有见过。说句难听的,莫见怪,窑子里的女人就有许多是这样,毁了一生的。”
“窑子里的女人?”苏若瑶念着,然后看了程延仲一眼,尖叫一声:“啊!”就再也不说话。
“人不能就此泄气,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郎中给苏若瑶拔了银针。
曹如嫣叫来禾苗:“给郎中多些宝钞,记住他的名字,婉转些提醒他,该怎么做。”“是。”
“郎中,奴婢送你出府。”蔡禾苗说:“郎中,这是给您的赏钱。”
“哟,这一叠宝钞,折煞老夫了。”郎中说。
蔡禾苗说:“郎中您救人一命啊,这是郎中改得的,怎会折煞郎中?虽救的是程府一名丫环,但这该说的,不该说的,怎么说,想必刘郎中心中都有数,奴婢也是吗?”
“这个,刘某自然记得,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放心,刘某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刘某这就回去了。”郎中赶紧走了:这给大户人家看病,还真得闭紧嘴巴,好在我也不喜多言。
禅院,一直站在外面的程延滨见郎中出来,苏若瑶也该无大碍了。就想着:程延仲有贤妻在家,还在外拈花惹草,这花草还是以前的恋人,嫣儿还这么用心照顾,让嫣儿心里怎么好受?是时候为嫣儿教训一下程延仲了。
他走进去,对着坐在地上的程延仲说:“大哥,禅院是爹特意给怀素妹妹出嫁前的居所,你今日在禅院做了这等丑事,还让深在闺中的怀素见到,把她吓得差点晕了,现在还让丫环点着烛台,不敢入睡。她未婚嫁,院子里出了这样苟且的事,传出去怎得了?我不教训你就不配做怀素的嫡亲的哥哥。”
程延滨不便直接说是为了曹如嫣来教训程延仲,只能借着妹妹程怀素的名义来做说辞。
曹如嫣也开口了:“延仲,你把瑶姐姐伤成这样,我想罚你。可妻子怎能惩罚夫君?但你的弟弟妹妹对你不满,我也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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