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热天的六月晚上,曹如嫣竟觉得心凉了:延仲,你要怎样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呢?
曹如嫣第一次在程延仲身边失眠了,而且是到了子时,也没睡着。程延仲也心事重重地,没睡着。他以为曹如嫣已睡了,就起身,换上兵士服,拿起佩剑,出去。
曹如嫣感觉他不对劲:如果延仲睡不着去练剑,也不必换兵士服啊。他这是要去干什么?
曹如嫣披上外衣跟着出去了。杀气腾腾的程延仲并没有听到曹如嫣轻微的脚步声。
程延仲来到了建安厅,月色中看到程延滨已在等他。程延仲先开口了:“延滨,你有种,敢与我较量!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今日我就用左手来敌你的左手。”
程延滨不示弱:“大哥,你想用哪只手就用哪只手。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是我赢了,你就对如嫣大嫂好些,不要像苏若瑶说的那样,日日冷待她,疏远她!”
程延仲大笑:“延滨,你这么喜欢哥哥的女人,直接跟哥哥说,只要你今日赢了我,我就拱手相让。不过,你的剑术,很难赢我吧?”程延仲笑转为怒:“输了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就算我打她骂她,虐待她,都不关你的事!”
“大哥,你不是深爱着如嫣吗?怎么说得出这种话?”程延滨问:“拱手相让?如嫣她不是件由你让来让去的物品。”
程延仲拿起剑,摆摆手说:“延滨,你错了。我心里只有苏若瑶一个人,曹如嫣只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一件贵重的金缕衣,以前崭新的时候不愿给你,现在穿得破旧了,你想拿去就拿去吧。”
程延滨听不下去了:“大哥,如嫣大嫂对你好的无话可说,你却这样贬低她,羞辱她,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看剑!”
曹如嫣在黑暗中默默地靠墙坐下,现在,她的心已是冰冻的痛:延仲,在你心里全是瑶姐姐,我是一件金缕衣?
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她感到肚子一阵阵痛,又没有了。几招后,程延仲打败了程延滨,大笑:“延滨,你连我不想要的金缕衣都没本事得到,可别怪哥哥了。”
曹如嫣气得想吐血,但她似乎没力气:“延仲!”
程延仲借着声音和月光,找到她,很是意外:“如嫣?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跟着你出来的,以为你心情不好会来闹事。你们,别再打了好吗?”曹如嫣感到撑不住了。
程延仲担心刚才自己的胡话:“如嫣,你刚才没听到什么吧?”
“什么也没听到!”曹如嫣跑出去,使劲跑,但肚子越来越痛。
程延仲追出去:“如嫣,你别生气,听我说,刚才我都是胡说的。”
曹如嫣肚子疼,疼得跑不动,摔在地上,直喊“痛”。程延仲抱她起来:“如嫣,怎么回事?”
“肚子痛。”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如嫣你别吓我。我们现在就回权标堂,我陪着你。”程延仲抱着她飞奔回去。程延滨也跟着来:如嫣是听到刚才大哥羞辱她的话了。
程延仲将昏迷的曹如嫣放在床上后,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瞬时觉得事情严重了:如嫣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