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只你见的少而已。”杜衡之淡淡说道,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站起身,“好了,采的差不多了,秋生也该把饭做好了。怎么,你是在老夫这儿吃,还是回去吃?”
“师父”
回去?怎么回去啊,这都大老远来了,连个饭都不让吃,就赶着自己走么?
天下哪有这样的师父。
也只有他是这样的师父了
日影西沉,山中本就不热,此刻树影幢幢,山道中走过,清风徐来,更添了一层阴凉。
薛千因回京一事,心中不免雀跃,上午在嵌雪楼遇到的不痛快也烟消云散了,低着头咬着唇止不住地笑。
京城,她盼了十年的京城啊,终于可以回去了。
对,回去,是回去。
不是去。
广平调唱响三年,三年来,大江南北没有不来观慕的。可唯独,唯独该来的人,没有来
既然没人来,她便自己去。
这不,机会来了,她可以自己去了。
想着想着,眼光不由乱瞟,赏着四处的湖光山色。这间竹屋落成已有好多年,是师父上山采药临时居住的,并非固定居所。而师父此时,正在前方牵马慢慢走着,嘴里哼着小曲儿,好不悠闲。
走着走着,她脚下不慎一绊,突然向前栽去。
幸好有些身手,一个回旋翻身落到地上,抬眼朝地下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连师父也转过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