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睁开了眼睛，自己还坐在那张床上。

时间上貌似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个晚上。仔细一听，斜眼刘那张碎碎叨叨的嘴还在耳边盈盈绕着。

“包租婆，交了钱怎么还没水？”小张又探出了脑袋。

“修水龙头不要钱啊……”斜眼刘经典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萧听了听，只觉得扎耳朵。

要不是这个地方的地价便宜，就照斜眼刘的这张嘴，迟早得完蛋。

摸了摸兜，从殷野王他们那里打劫来的珠宝还在。

“嗯，不错。”梁萧点了点头，可思考一番，又一阵迷茫。

“明天我干什么去啊？”梁萧现在很纠结。

“要是老刘在就好了，能给个参考意见”

老刘下的一手好棋，平时梁萧晚上没得干时用会找他下两盘去。

前些天，租住在楼下的他和他老伴圆满的完成了陪读任务，他孙子高考完了，老刘也就回老家去了。

临走前把他的煎饼摊全都半送半买的都塞给了梁萧。

这个社会好心人不多了啊。

“小梁你也不小了，找个稳定的工作好好干，”

梁萧当时心里还不舒服。

“把我当收破烂的了？”

现在想想，难不成我真的卖煎饼去？梁萧把两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

摊煎饼看上去不难，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不过梁萧在老刘哪里帮工了好几天，也基本能摊起来了。

还别说，买的人还真不少，蛮好赚钱的。一个能赚好几块呢，有时候顾客奢侈一下，哪能赚好多呢。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城管冷不丁的玩个突击检查，让他们来回跑，要是把摊子扣了，还得好几百赎回来。

“得把那些东西洗洗。”脱了那身古装，梁萧推开了门。

楼道里，只吊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不少小虫来回飞舞，几只飞蛾扒拉在墙上，梁萧哐啷的关门声，惊起了其中的几只。

在哪里探头探脑的，想看一看究竟是打扰了它们享受这光亮的沐浴。

“我靠！”梁萧趿拉着拖鞋在楼下的杂货堆里扒拉东西，老刘把东西送给了他，但他也没怎么想，直接就往楼下一堆。

“老刘尼玛怎么不洗锅？”梁萧从那个摊子里拎起个锅，一股鸡蛋的腥味扑鼻而来。

捏着鼻子，梁萧把那口锅提了出来，拿着钢刷刷了起来。

“死苍蝇也不少！”

“……怎么还有蟑螂！”梁萧啪叽一脚踩暴了几只逃窜的小强。

“小梁子，这么晚不睡大喊大叫有病啊！”斜眼刘的声音又准时的传来。

梁萧平时是很随和的，但听到斜眼刘这么说，也是“腾”的冒起了火。

“我日你二大爷！”

“你个小兔崽子还尼玛会顶嘴了！”斜眼刘火冒三丈，这个楼还没人敢跟自己顶嘴呢。

……

第二天。

“小梁，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不远，一群大妈们正在天广场舞。

“嗯。”梁萧木讷的点了点头，细看一下，一副黑眼圈。

昨晚和斜眼刘的吵架他失败了，败得很彻底。

直到他最后回屋上床睡觉，那斜眼刘的骂声还是涛涛不绝于耳。

“咦，小梁今天神不守舍的啊，不会是失恋了吧？”一个大妈说道。

“失恋了好啊，不是听说你女儿三十了吗？都老大了，这不正好。”

“胡说什么呢？我闺女虽然三十，但也看不上这一穷二白的小子啊，去去，送你家孙子上学去吧，我闺女追的人多了去了。”

“哈哈……。”

一群大妈迷之魔笑声在周围传开了。

“呵呵！”作为当事人的梁萧对这伙大妈们报之一个不屑的眼光。

……

每天清晨左右，东街小学门外，便迎来了许多送孩子的家长，而在这群家长的之中，不少小贩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是老刘在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梁萧一个新手，也不知道哪里生意好，只能来到了这里。

不少人早已经摆好了摊子，什么烤冷面啊，手抓饼之类的，当然也有不少梁萧的同行——都是卖煎饼的。

梁萧一新人，来的本来就晚，再加上又没有大妈们的脸皮厚，自然抢不到那最佳位置，只得在没什么人光顾的学校斜对面的迎宾大道的一角支起了摊子。

“小伙子新来的？”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在梁萧破旧的小贩车旁，一个穿着半新体恤的光头中年男人问道。

“嗯！”梁萧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只好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也没再理会，搬起个小马扎坐了下来。

快七点半了，送孩子的家长逐渐多了起来。

梁萧深呼一口气，平静下因自己第一次卖煎饼而激动的心情，将所有的辅料都准备好，只等那些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到来。

不过让梁萧暗气的就是前面那几个摊子，抢占先机，到最后都没多少家长够光顾自己这可怜的摊位了。

在魔都这样的地方，有的家长嫌弃路边摊不干净，也不整这些玩意给小孩吃，所以这争取的都是有限的名额啊。

吵吵闹闹的声音传来，学校门口人头涌动，汽车，摩托车，电动车全涌了过来。

路边的摊贩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就连刚才那个光头中年男人也从马扎上坐了起来，开始忙碌了起来。

原来也是个卖煎饼的。

而梁萧这边还空无一人，没人光顾，有的路过这边的家长，手中都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