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织带着命令的口吻在激动地向这些鸟人喊着口号,喊到声嘶力竭,我知道那是誓师口号,羽织在尽力让自己族人能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片蝗虫般的大军。虽然她自己看起来也是充满了绝望。可这些贪生怕死的鸟人真的可靠吗?反正在我眼里是相反的答案。
羽歌不再歌唱了,也不再若无其事的玩耍了,她站在我身边,呼吸深沉,她不敢再去看海面,双手在不停搓动着,因为手心满是汗水。我用手轻轻扶住她的手掌,希望能给她带来些许慰藉。只是她的手比海水还要冰凉,我微弱的热量根本无法温暖她。
只有龙少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些鱼人大军放在眼里,他摩肩擦掌,看起来已经为他心目中的这场梦中的大战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多么希望我也和龙少一样,把这只当做一个噩梦。
他们真的来了,像一阵摧花折草的疾风。
鱼妖的船阵已经行驶到距离海岸不到一海里的地方,这次终于可以清楚地看清这些鱼妖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也真是奇怪,这些鱼妖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雌性都像那个喂我们毒液的女老板一样涂抹着厚重的脂粉,雄性则个个半裸着,露出强壮的胸膛,样子比这些雄性鸟人要顺眼得多,这些人手里都拿着银色的弩,在海面上显得闪闪发亮。除了手中的弩器之外,战船上还摆着很多架巨炮,这些巨炮的一侧都有一个深入海里的取水银管,看来是可以直接取海中的水作为弹药。
我猜想那天送我们到海上的船夫应该是这群鱼妖的头目,他正站在头船甲板上望着我们,那个男子挥舞着一面巨大的鱼鳞旗,这面旗应该是用一整张鱼皮做的,上面还渗透着斑斑血迹。他的船头大喊“掠夺!泯灭!”,其他的鱼妖也跟着大声呐喊,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瞬间席卷了岸上的每个人。鸟人语我听不懂所以根本感受不到羽织的气势,但这些鱼妖喊的却是地道的汉语,上万个人一齐呼喊,只让我两腿发软,只能用力握紧羽歌的手来消除恐惧。
羽歌的手比我还要用力,她的手掌已经湿透了,我感受到汗水再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滴。
羽织带领着她的几百手下纷纷升空,产生巨大的气浪将我掀翻在地,这些鸟人个个拿着鱼叉和弓箭,在天空中飞翔准备寻找进攻的机会。
鱼妖那边也没有停歇,他们率先发起了进攻,这些鱼妖都拿着弩,射出无数水箭,这些水箭都是鱼妖用法术直接凝聚海水而成,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弹药会被耗光的问题,一时间漫天的箭雨朝着羽织她们袭来。
有只鸟人在战斗一开始就直接中了鱼妖的水箭,直接跌落在甲板上,被一群鱼妖围住,这群鱼妖用双手撕扯着它,狠狠地把翅膀折断,血水顺着船的边缘往海里流淌,然后它被抬起来丢到海里,这些鸟人本来就不会游泳,又没了翅膀,只听到几声痛苦的哀嚎,就慢慢沉入海底了。
蔚蓝的海面多了一小抹红晕。
鸟人见到这等残忍的举动,都怒火中烧,她们拿起弓箭,在躲避水箭的同时也纷纷向下面的鱼妖射去复仇之箭。两个方向的弓箭在空中激烈交汇,我远远的望去,天空仿佛一片密密麻麻的蝗虫群。在天空中飞翔的鸟人有的直接被水箭射中跌落水中,仿佛一束白色的烟花坠落,沉入海底消失得无影无踪。甲板上的鱼妖有的被鸟人的铁箭射中,伴随着一片烟雾,就化为一只只白肚皮的鱼。
羽织见这些鱼妖似乎只有远程武器,就命令手下纷纷降落在头船的甲板上与船上的鱼妖展开近身搏斗,这是我和她商量好的对策,虽然鱼妖人数众多并且用铁索串联起来,组成一个可以相互调配的整体。但不同船之间的兵力调配仍需要时间,我们只有一点兵力,合力攻击一艘战船,比分散攻击更有效果。所以我们决定战斗开始后,不管怎样都只攻击头船,我们固定在这里,等着源源不断的鱼妖到来。
这些鸟人拿起鱼叉准备攻击,这些鱼妖见状竟然纷纷从自己体内抽出一根鱼骨剑,和鸟人们搏斗起来,甲板上满是刀光剑影。这些鱼骨剑应该就是他们的脊椎,鱼妖竟然如此残暴,竟然用自己的骨头作为武器。
羽织则与那个鱼妖首领在甲板上一处空旷处展开决斗,羽织操纵着纷飞的羽毛,这些羽毛在羽织的操纵下就像一片片锋利的刀片,飞舞着攻击敌方。鱼妖首领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双手汇集着水滴,汇聚成三个密度极高的水球,这些水球在他身旁飞速环绕,将纷飞的羽毛抵挡在外面。
羽织见此,便从腰间解下一根细长的皮鞭,不断向鱼妖首领挥舞而去,鱼妖首领身形十分灵活,他不断挪动着躲避羽织的每一招每一式,一味的防守只是为了合适的进攻时机,他突然从后背取出一根巨大的鱼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羽织劈来,羽织奋力往空中一跃,躲过这致命一击。
她落在与头船相连的铁索上,伸出双臂平衡,脚尖竟然像舞蹈家一般在铁索上自由来去。鱼妖首领见势也跳上铁索,剑尖指向羽织。
一直没有说话的鱼妖首领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