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对她道:“郡主过来。”
薛令微凑近了一些,静等他说话。
赵珒垂下眸子,一吻映在她柔软的唇上。
唇间温软的触碰让薛令微顿时一怔,瞪大了眼。
一直以来,赵珒都从未主动这样逾越过。虽然薛令微不懂心头那丝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可她却一点都不反感。
赵珒的吻似蜻蜓点水,很快离开,晚霞光辉的覆盖下,他却红了脸了。
薛令微愣了半天,才听他轻咳了一声:“郡主可明白了?以后万万不能跟男子像跟奴才这样,肌肤之亲,只能是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赵珒,你可真是大胆啊。”薛令微嘴角慢慢浮出浅浅的笑,“不过,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薛令微半懵半懂,因为跟赵珒太过熟悉,即便是亲了也不觉得害臊,但赵珒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虽然与薛令微朝夕相处几年,可刚才那事,还是叫他的脸红了半天。
薛令微又坐在他的身上,原本他觉得做这事简单,可没想到……
深思游走间,薛令微忽然捧住了他的脸,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赵珒错愕。
薛令微:“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
更何况,赵珒是个太监,又不是男人。
“赵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薛令微看到他满脸通红,脸色别扭,“你不喜欢我亲你啊?”
赵珒何止是脸红,连浑身都有点莫名的燥热起来。薛令微坐在他怀里,又跟他凑得这么近,说话的时候气息又是吹在他的脖子上——
本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对她有一丝那种想法和情绪。
薛令微的手感觉到他的脸有些热,还以为他是不是受风寒了,刚想说去请个郎中,身后就传来长公主震怒的一声:
“放肆!”
薛令微下意识回头,见母亲与一众奴仆已经朝这边走来了。
赵珒先一步松开薛令微,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待长公主走到他们二人跟前的时候,他们刚好站起来。没等赵珒请安行礼,长公主便扬起一巴掌狠狠的往赵珒的脸上打去。
赵珒脚下一个趔趄,脸侧被指甲划了一道血痕。
薛令微心一个咯噔,赶忙搀扶住赵珒,“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长公主怒不可遏,她刚才看到了什么?她尊贵的女儿竟然与这奴才如此亲近不知界限!
“下贱的奴才,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轻薄郡主!你说,你刚才对郡主做了什么?!”
薛令微将赵珒拦在身后:“母亲,你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不关他的事!”
长公主痛心疾首的看着放在掌心里宝贝的女儿,指着她:“安阳,你也是!你堂堂长公主之女,怎能任由一个奴才对你做出这种事?”
“赵珒没对我做什么,都是我愿意的!母亲你不该打他,赵珒是我的奴才,就算你要打他也得先问问我,而不是这样上来就打人!”
“你!”长公主平日里忙着帮成宗皇帝管理朝政,没怎么注意女儿的事情,她一直知道女儿喜欢这个奴才,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护这个奴才护到这个程度,竟然一点身份也不顾!
“你竟然为了一个奴才顶撞你的母亲?”长公主越来越恼,“前段时间你为了这个奴才对王祭酒家的公子大打出手也便罢了,今日又为了这个奴才对宸妃出手我也可以不管,可现在却让我看到这样的事,安阳,你对一个奴才太过看重了,我要好好考虑,该不该继续留着这个奴才!”
薛令微看到长公主眼中的杀意时,便有些怕了,她将赵珒死死护在身后,道:“母亲,若是没有我的意思,赵珒也不敢逾越,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不要迁怒赵珒!”
长公主正在火头上,又听薛令微如此维护赵珒,就如同火上浇油,“安阳,你这样做,传出去,无疑是要你的母亲叫朝野上下耻笑!”
赵珒从薛令微身后走出来,跪地俯首道:“长公主殿下息怒,是奴才的罪过,还望殿下不要责怪郡主。”
长公主冷笑一声:“倒是个知道护主子的奴才。”她居高临下审视着赵珒,“不过,本宫是饶你不得了,留着你,只会败坏郡主的名誉!”
“母亲,你要对赵珒做什么?”
“安阳,没了这个奴才,你会找到更好的。况且你不日就要成婚,身边的奴才,也确实该换换了。”
薛令微知道长公主的脾气,她的母亲对赵珒已经起了杀意。
“那女儿就不成婚了!母亲若是要杀他,我就再也不理母亲!”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母亲都是为你好,你怎么一点也不明白?!”长公主再一次将目光移向赵珒,“这个奴才来历可疑,潜在我公主府几年,恐怕绝非什么善类!”
这也是长公主近日以来不经意之间才查到的端倪,加上最近在朝野里出现了对她不利的局势,虽然不能真的确定这个赵珒到底有没有问题,但当下关头,容不得她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