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汇集到了他们这一桌。谢玉珩虽喜欢楚凝,可也不太习惯在那么多人面前与她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握住她的手,谢玉珩低声道:“乖,你自己吃,你父王看着呢。”
楚凝无所谓地回头哥没有骗她,果然瞧见父王正冷着脸望着他们的方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她的珩哥哥是害羞了,楚凝得意地转回来,把虾仁又往他嘴边递了递,就快要碰到他的唇了:“怕什么,在家里吃饭的时候,父王和娘也总是这么吃的。”
楚凝的声音不大,过道对面的人听不到,但坐在她身边的楚萱和楚祺却是听到了,两个人齐齐地往皇叔看去,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看得楚骞一脸莫名。
“珩哥哥,吃嘛。”楚凝软着嗓子朝他撒娇。
谢玉珩无奈,只好低头,将她夹来的虾仁吃进了嘴里,入口微酸,随后便是丝丝甜味。谢玉珩平日里不太爱吃甜食,但此时咀嚼的虾仁,却让他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吃饱了,歌舞也看够了,楚凝无心听楚冀和安信聊一些有的没的,开始一心一意地等安信把所谓的晋国国宝给拿出来,可是等了又等,一个时辰都快过去了,还不见安信吭声。
终于,在楚凝的耐心快要耗完前,安信终于开口:“皇上,臣此番前来,是奉了我国皇上之命,来与您商谈和解一事。二十年前,我们的司马成将军无故攻打幽州城,致使幽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乃是我国之故。我皇登基后,已惩处了当年与司马成将军一起合谋的余党。因此,臣代表我皇恳求皇上您宽宏大量,念在我晋国与越国相交数百年的情分上,也为了两国边境的百姓,能够接受我国的道歉。”
安信的话说得好听,但他一口一个司马成将军,楚冀不是听不出来。在安信来之前楚冀就派人打探过,这个所谓的晋国使臣安信,乃是晋国的太傅,是晋王左晟的老师。据传闻,安信年轻时与司马成的关系颇好,二人同朝为官,一文一武,乃是老晋王的左膀右臂。后来司马成擅自做主攻打幽州,老晋王在朝堂上当众发怒,命司马成撤兵回朝,但不知怎的,最后这道旨意却迟迟没能传到营中。
左晟登基后,处置了与司马成合谋的一众余党,却偏偏留下了安信。一说安信是左晟的恩师,左晟故意留他性命。又说当初司马成出兵攻打幽州前,左晟曾与安信一起劝过他不要出兵,因此左晟相信安信并非和司马成同流合污,才不计较此事。
在起初听说这些时,楚冀是偏向第二种说法的,毕竟以左晟登基后两个多月的行事来看,不可能单单放过安信。然而此刻听安信一口一个司马成将军,楚冀却有些怀疑了。既是叛党,安信为何还要称他为将军?只怕左晟派来他的目的,不仅是因为他位高权重,或许还有别的目的吧。
楚冀沉思了片刻,才道:“使臣说的话朕会考虑,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使臣在宫中多住些时日,真再给你答复。”
没有刁难,没有拒绝,安信心知楚冀一定会答应,只是多等些时日罢了,他等得起。思及此,安信拍了拍手,从殿门外走进来两个晋国的侍从,只见二人托着一个木雕的底盘,在木盘的正中间,放着一个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大的圆形物体,上面用一层红色的布遮着,显得神秘而又奇特。
“这是何物?”楚冀只知道安信又带了贡品来,但究竟是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安信看了一眼木盘上的东西,傲声道:“此乃我皇让臣送来进献给皇上的东西,有劳皇上命人将殿内的烛火都灭了。”
“那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站在晋国侍从后面的楚霈也一心想看红布下的东西,不解道,“使臣这是何意?”
“世子稍安勿躁。”安信又朝楚冀说了一遍,“请皇上命人把烛火灭了,这东西要在黑暗中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楚冀点头,示意刘喜按安信的要求去做。
楚凝扯了扯谢玉珩的衣袖,杏眼里透着崇拜,小声道:“珩哥哥,你真聪明。”
“东西都没见着,兴许不是夜明珠呢?”对于楚凝的眼神和话,谢玉珩很是受用。
“才不会,只要是珩哥哥说的,一定不会有错。”楚凝得意洋洋道。
不知不觉,殿内的烛火已经熄了大半,但为了楚冀的安全,他身后的几盏灯和大殿最后的几盏灯还是亮着的,不过这种昏暗的程度已经足够了。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木盘上,安信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此乃我晋国的国宝,在白日里看,它与普通的珠子无异,然到了夜间,尤其是暗处,它的作用便能发挥出来了。”
说着,安信扯下厚重的红布。随着红布被揭去,里面那颗与七八岁小孩的脑袋大小似的珠子便露了出来。
“真的是夜明珠!珩哥哥你没猜错!”楚凝激动地喊了出来,只见那颗不小的珠子正散发着悠悠的绿光,虽然不至于将整个大殿都照亮,但在距离珠子周围五步之远的人还是能看清的。
在场除了安信和谢玉珩,无人见过如此神奇的物体,不由都看呆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