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被她抓得疼了, 却见她情绪很是激动, 故而也不忙于挣脱, 只耐着性子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老宫人口中却碎碎叨叨:“他全都知道了, 他全都知道了……”
“什么?”陵玉问道:“你说谁知道了?”
“他, 他……”老宫人指着她手里的饼, 整个人都在颤抖。
陵玉顺着她的实现看去, 迟疑地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你说的是, 盛钦?”
对方听了这个名字,竟意外地不再颤抖,只是神情也愈发僵硬。
“你认识他,你在我母妃身边伺候的时候见过他,是不是?”陵玉推测了一番,问道:“你说他知道什么了?”
那宫人听到她的问题只用力摇了摇头,用很小的声音在陵玉耳边道:“贵妃死了,他全都看见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对方的腔调很怪,令陵玉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陵玉连忙避开,却见对方神情却愈发扭曲。
“杀了他,杀了他!”那宫人死死掐住陵玉的手臂,“你快跑!”
陵玉终于被她的表情吓到,不待她将对方推开,对方便忽然被人一棍子打晕了过去。
陵玉掩着自己吓得乱跳的心,却见是车夫从马车上跑来,对方关心道:“您没事吧?”
陵玉摇了摇头,“你不必将她打晕的。”
车夫道:“若是您受了伤,只怕我同她都是承担不了这后果的。”
“前段时日我见她都还好,只是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陵玉道:“你替我将她送到宫里去,素春会安置好她的。”
车夫应了她,便将那宫人抱起,送入了马车。
陵玉心有余悸,总觉得对方似乎知道许多事情。
陵玉带着心底的一份不安去见了盛钦。
彼时盛钦将将从外面回来,陵玉见着他,心里头那些沉甸甸的事情这才被抛到脑后,她献宝似的把那饼拿来给他。
“二哥上回送了些给我,我这回过来,也带些给你,也算是礼尚往来。”陵玉说道。
盛钦却在她肩头捉到了一根干枯细长的草叶,“你来时可是摔跤了,衣裳都脏了。”
陵玉侧着头想看后背,却隐约看到一些污点,她颇羞赧道:“想来是不小心靠在墙上蹭到的,这一路走来怕是都被旁人瞧见了。”
盛钦牵着她进了里屋去,替她挑了一身衣服。
“这衣服的大小同二哥的个子一点都不合,二哥是哪里来的?”陵玉将那衣服前后看了一遍,颇好奇道。
盛钦道:“我这里也总会有客人到来,自然要多准备几身衣裳以备不时之需。”
陵玉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也不知是要替什么人准备的衣裳才要放在二哥的寝室里头。”
盛钦见她面露狡黠,这才知道她是刻意打趣自己。
“你从前总喜欢睡在我这里,我总不能让你穿我的衣服。”他对她说道。
陵玉听了这解释强忍着笑转身去围屏后更衣。
盛钦看着那道围屏上映出来的浅浅影子,手指又紧了几分。
轰隆——
外头忽然响了一声雷,吓得里头陵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盛钦见状忽然就松开了手,转身往外走去。
待陵玉匆匆忙忙换好了衣服,出来见天果真是变脸了。
“前段时日一直都是大好晴天,叫我险些都忘了还有这等令人生郁的天气。”陵玉说道。
原本还透亮的天,因一大片乌云的遮蔽,顿时就黑了一半。
“今日会天黑的很早,你若是回去,我派人送你。”盛钦说道。
陵玉见他丝毫不挽留自己,顿时面露难色。
“只怕我到了半路上,雨就下下来了。”她说着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道:“若是我淋了雨,会生病的……”
盛钦一手背在身后望着院中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她又继续凑近了道:“若是我生了病,二哥会心疼的……”
盛钦唇角忍不住上扬几分,“你就这样怕这雨天?”
陵玉道:“我自幼便听说打雷下雨天是神仙下凡来捉恶鬼的,这个时候恶鬼要不想被抓回地狱,便会躲在活人的身上,因而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我总觉得有屋里头的影子怪吓人的。”
“总之我今日不回去了。”陵玉瞪着他道:“二哥这样懂得待客之道,可不能赶我走。”
盛钦反问她道:“谁的待客之道会把客人招呼到自己的床榻上去?”
陵玉听了他这话,脸却忍不住红了大半。
“二哥何时学会说这样的话……我不过是喜欢二哥才同二哥一起睡的……”
她这样解释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己说得话才更有令人曲解之义,好似他二人之间愈发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
盛钦只一本正经道:“每逢雷雨天你便要占去我一半的床榻,却还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