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荷青再一次见到了大黑蛟。大黑蛟直接找上门,他心烦气躁地站在贝壳婶婶家的门外,贝壳婶婶堵在门口,坚决不让他进屋。
贝壳婶婶微微地仰着下巴,她深知大黑蛟的战斗力强,也明白自己根本打不过他。可她必须保护荷青,这个念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有什么事吗?”贝壳婶婶一见大黑蛟顿时心情转阴。她陪在荷青身边,不意味着她不打听碧波湖零零散散的琐事。
这些天,大黑蛟一直在换地方居住,谁也留不住他。尤其是半夜,半夜的大黑蛟脾气相当火爆,脸色阴沉得吓人,似乎碰一下就能炸,让不少讨好大黑蛟的妖怪心惊肉跳。
贝壳婶婶不关心大黑蛟住了哪些地方,大黑蛟的生活与她无关,她只求大黑蛟不要再打扰荷青的生活。
黑玺紧盯贝壳婶婶,眼神特别危险。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教训贝壳婶婶一顿,但他并不愿这么做,他觉得自己若是这么做了,那只小妖怪会不高兴。
他不希望小妖怪不高兴。
黑玺此次厚着脸皮上门找荷青,是因为他夜里睡不安稳。自从历劫失败,黑玺情绪愈发不稳定,精神状态非常糟糕。他难以入睡,周遭的气息令他抓狂。
留宿荷青家的那夜,黑玺纵是昏迷,仍对荷青的淡淡香味记忆犹新。荷青能够让他的心安静,回归平静。
眼下,一个扇贝妖怪挡在了黑玺前方,她显然不同意荷青和黑玺见面。黑玺明白贝壳婶婶对他的看法,他否定了和荷青的关系,贝壳婶婶相当的反感他。
黑玺这些天稍微打听过荷青的情况,荷青的体质确实能够怀孕,但荷青也并不至于碰一下就怀孕。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对荷青做了能让对方怀孕的事,他没有哪方面的感觉。偏偏贝壳婶婶的态度,咬定黑玺是不负责任的qín_shòu。
荷青听得门口有人说话,他好奇地探出头一瞧,不偏不倚的撞见了被贝壳婶婶堵在门外的大黑蛟。
大黑蛟比起之前更加的疲惫不堪,兴许是睡觉没睡好,整个人显得没精神,黑眸少了一分凌厉。
荷青刚想开口询问大黑蛟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事找他,贝壳婶婶果断地先说话了。贝壳婶婶也不冤枉大黑蛟,她如实地告诉荷青,大黑蛟这些天在哪些妖怪家中留宿过。
荷青听完名字陷入了沉默,其中不乏碧波湖的美人。大黑蛟在他们家里留宿,也许会像碰他一样碰了其他人。
他不乐意地撅起嘴,大黑蛟也会和别人有长得好看的孩子,他不高兴。
黑玺敏锐发觉荷青的情绪变化,荷青本身很好闻的味道也瞬间变淡。黑玺不走,贝壳婶婶不好动手赶他,气氛一直僵持着。
片刻,荷青说道:“贝壳婶婶,让他进屋吧,我有些话想要和他说。”
贝壳婶婶犯愁地看了看荷青,又看了看大黑蛟。确实,她这么把大黑蛟堵在门外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会儿,已然吸引来了诸多的妖怪的围观。
她叹了口气,侧过身,终于放大黑蛟进了门。
接下来的时间,属于单独聊天的荷青与大黑蛟,贝壳婶婶留在里屋的门外。她对荷青千叮嘱万嘱咐,一旦荷青感到不对必须立刻呼救,不管能否打赢,她都会冲进屋救荷青。
荷青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尽管贝壳婶婶怀疑荷青也许依旧不明白自己的话,此刻也没有另外的办法。
房门合拢,荷青还没开口说话,就已被大黑蛟搂在了怀中。大黑蛟的呼吸落在荷青的颈侧,他的情绪逐渐从起伏不定转为了平缓。
荷青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起初是准备告诉大黑蛟,他不会缠着大黑蛟,他能够自己抚养莲子。偏偏眼下,他无法说出口,而是抬手拍了拍大黑蛟的后背。
“出了什么事吗?”荷青问道。
黑玺没有回答,他搂着荷青,困扰了他几天的不稳情绪好不容易趋于稳定,荷青的气味让他倍感舒坦。
果然,他来找这只小妖怪是正确的决定。
荷青略感为难地挪了挪身体,他和大黑蛟既然不能成为家人,那么他也不能再和大黑蛟如此亲密。他正欲推开,意外听得大黑蛟的声音放缓:“就这么,让我抱会儿。”
荷青顿了顿,伸手揽住大黑蛟温暖的身体,应了一声:“好。”
贝壳婶婶在门外等了又等,屋内始终安安静静,她等了许久既没有听到荷青呼救,也没有见到荷青出来,她完全不了解里屋的情况,所以她并不知道房间内的两个人早就搂在一起睡着了。
大黑蛟几天没休息好,几乎是倒头就睡,荷青并不算太困,他倚在大黑蛟的怀里合眼小憩。
荷青默默地把立春雨水的作用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现在和大黑蛟是不是同房?他们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应该算是同房吧?
等到他肚子里的小莲子出生后,他和大黑蛟各饮一杯立春的雨水,他们是不是很快又能够有第二个孩子?
荷青一边琢磨着立春雨水的收集,一边放下了药书,重新端起药罐子。他心情说不出的好,贝壳婶婶为他熬的补身体的药汤咕咚咕咚全喝了。药汤的效果十分明显,如今的荷青自己每天都感到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儿,精神抖擞。
荷青面对翻了土的田地,他重新拿起药书想了又想,忍不住征求大黑蛟的意见:“我们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