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一辆运货的面包车停在杂货铺门前,两个年轻工人从车上跳下来,二话不说便动作利落地搬货。
夏星程抬头看他们,起身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他们搬东西。
一箱箱饮料和啤酒很快堆在了杂货铺门前。
下一个镜头,一个年轻人把对货单往夏星程手里塞,夏星程一下子没接住,对货单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何征也没喊停,夏星程本来可以弯腰捡起来继续的,可他自己喊了停。
何征冷静地看着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夏星程走到角落,又看了一遍剧本,他有些恍惚,就好像身体出现在了这里,灵魂还留在今天早上的酒店,他本来在努力进入方渐远这个角色,但是昨晚的事又让他产生了割裂感。
他看了一会儿剧本,告诉何征他可以继续了。
何征说:“来吧,继续。”
然而夏星程并没有将情绪调整过来,接下来的场景拍摄也磕磕绊绊,十分不顺利。
何征逐渐显示出神情的不悦。
在这个过程,杨悠明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什么情绪也没说什么,在和夏星程对戏过程中,哪怕夏星程一直ng,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后来,何征让大家先休息,下午再继续拍摄。
这么一来,今天的进度肯定是要耽误的。
夏星程没有吃午饭,他走到方渐远的卧室布景,在床上躺下来,闭着眼睛想要甩开脑袋里那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没过多久,他听到了一声打火机的声音,顿时睁开眼睛,然后他看到杨悠明站在床头。
附近没有别人,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棚内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至少在这间房间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
夏星程一下子坐起来,说道:“明哥?怎么没去吃饭?”
杨悠明在床边挨着他坐下来,将烟递到嘴边吸了一口之后,手指夹着烟送到了夏星程的嘴边,问他:“抽吗?”
夏星程愣了一下,他虽然抽得少,但并不是不会抽烟,可是杨悠明把自己抽了一口的烟让他抽,显然是不合适的。
紧接着,杨悠明把手里的烟收了回去,叼在自己嘴里,然后抬手按在夏星程的后颈上。
夏星程感到茫然,他转头去看杨悠明的侧脸,看杨悠明眼睛微微眯起,下颌略有些上扬,展现出的分明是余海阳的神情。
于是夏星程猛然间意识到,杨悠明是在跟他对戏,但并不是他们今天要拍摄的那场戏,甚至也不是剧本里的某一场戏,就是余海阳和方渐远之间该有的或许曾经有过的一场戏。
杨悠明按着夏星程后颈的手用了些力道,像是在逗弄小动物。
没有剧本的戏,夏星程垂下目光,将身体的反应交给本能,不是夏星程的本能,是方渐远的本能。他低着头,身体略微有些瑟缩。
杨悠明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问他:“喜欢女孩子吗?”
夏星程猛然间抬起头朝他看去。
杨悠明的眼神变得锐利了。
夏星程一瞬间感到周围的场景与今天早上的情景融合在了一起。
杨悠明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太不乖了。”
夏星程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余海阳还是杨悠明,也分不清他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只说了一个“我——”字。
杨悠明说:“我不希望有下次。”
夏星程嘴唇发干,他忍不住舔了一下下唇,说:“没有下次。”
杨悠明抚摸他后颈的动作变得温柔,声音也没那么冷冰冰了,指腹揉了揉他后颈毛茸茸的短发,说:“这才是乖孩子。”
说完,杨悠明站起来走了。
留下夏星程一个人在床边坐着,越发心烦意乱,只是他逐渐分辨不出这份焦躁不安究竟是属于他自己的,还是方渐远的。
第16章
下午开始拍摄之前,何征单独给夏星程讲戏。
何征说:“这场戏其实很重要,我不知道你意识到了没有?”
夏星程默默地在裤子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水。
何征问他:“方渐远认识余海阳多久了?”
夏星程抬眼,应道:“几天了。”
何征说:“你感觉到这场戏前后他态度的变化没有?”
夏星程手里的剧本已经被他捏得皱了,他回忆前后的情节,说道:“他开始更在意余海阳了,有些躲闪。”
何征搓了搓手指,他的指腹都已经被烟熏得略微发黄,身体懒懒靠在杂货铺的柜台上,看着坐在里面的夏星程:“他动心了。注意,是动心,不是爱上。”
夏星程仰头看何征,神情认真。
何征说:“这场戏我们可以放到后面来拍,可是你如果连他动心这点细微的区别都没办法表达出来的话,我不认为先拍后面的部分你的情绪能够很好的进入。”
夏星程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