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水力量太强,冲坏了她布下的阵,所以导致她的家好一半坏一半。
江小鱼兴匆匆的往上面跑,傅景生紧跟其后。
苏北辰却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恍惚起来。
院子里的那颗巨大的足以把整个房子笼罩在枝杆下的桑树被冲断了,横亘在院子里。
就是在那颗树下,江达羽对他说:“我教不了你,离开吧。”
他苦苦哀求,江达羽却无动于衷,他并没有用厌恶的目光看他,只是目光很淡,这种淡漠的目光比厌恶的目光更让苏北辰害怕。
最终,他从那里,一步一步,沿着这条泥泞的青石道路拾级而下,离开。
还是江达羽亲手给他缝的。
他和江小鱼一人一个。
只是,他的是大号。
江小鱼的,是小号。
然而,苏北辰永远不会知道。
当年,在他离开后,江达羽一直默默尾随在他身后,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进了城市,看他能够凭自己的力量不让自己饿着后,这才返回家。
等到他回家时,昏迷多日的江小鱼已经醒来了。
然而,这一切,没有人知道了,他不知道,江小鱼也不知道。
知道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已然不在。
*
苏北辰收起思绪,跟着走了上去。
江小鱼拉着傅景生蹲在拦腰断裂的大桑树旁,桑树已经没了树叶,只有粗壮的枝桠横亘在地面,几乎将整个前院都铺满,有些还伸进了屋子。
江小鱼觉得这颗桑树已经有了灵智,虽然它从来不回应她。
其实如果真要说,这颗桑树在江小鱼心里的存在感很低,只有每当她要用到它的时候,她才会想起它。
相起它结出的甘甜的桑果,她常常吃得满嘴乌紫,看着就跟深度中毒一般。
除此之外,她总是忽略它。
刚刚到渡口的时候,她想过或许她的家也被冲散得支离破碎,但这颗需要三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的桑树肯定没事。
她离开前,还对桑树说,让它好好保护她的家,纵使也许它听不到。
而现在,它死了。
江小鱼缓缓抚摸桑树干裂的树干,慢声说:“我爹说的,这颗树是在我出生后不久,他替我种的。他说,桑树能聚气,我小时候气不好,说是桑树聚了气,就会把气渡给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对我一本正经的说胡话呢。”
“哪里是要渡气给我,只是我妈妈喜欢吃桑果,她想着我肯定会随我妈的喜好,也会喜欢吃桑果,所以提前给我准备好。”
“清溪镇风水好,依山傍水,后面那座山还是灵穴,所以清溪镇里灵气也充足,这颗桑树就可劲儿的长,我三岁的时候,它就比一般的桑树都要大了。每年到了桑果熟的时候,就爬到上面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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