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管家一时落得个出力没讨好,只好恢溜溜地耸拉着脑袋没好气地退出了后书房。马福见时机已到,房中再无他人,嚯地从衣背后抽出了那个神秘的牛皮布袋往耿侯爷面前一丢,冷言道。耿侯爷,你自己看吧,这就是我要送你的宝贝啊。耿侯爷瞪时一惊,顾不到马福会突然抛出这一手,立时面露笑容道。马在管家,这是,这是,什么宝贝啊?搞得如此紧张兮兮的。马福看着耿侯爷即时的变化又冷冷道,不瞒侯爷,这是什么东西,老头儿并不知情,只是这个神秘人物一定要青花绣楼的刘鸨母亲手转交侯爷而已。至于是什么东西,耿侯爷自己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耿侯爷一边死死地盯着这个布袋,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慢慢拆将开来。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半环形母指大的玉坠顿时掉了下来,在光线下闪烁着火花的烟苗。耿侯爷瞪时面如土灰,双眼圆睁,一动不动地呆在了当中。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马大管家,你们走吧,顺便也把你家当红的头牌秋月姑娘带了回去。
这戏剧性的一幕非但使青楼的马福大惑不解,也让这个没落的耿侯爷疑虑暗生。他算来算去也算不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人手里捏着自己十多年前做下那件见不得阳光的丑事。时时刻刻就像一把悬挂在脖项上的利剑,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耿侯爷颓然跌坐在了椅子上,像一个斗败了的公鸡垂拉着脑袋。
黑夜,火光,刀剑击杀的碰撞声,虐杀与被人虐杀奔走呼号的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声,马匹的嘶吼声,胜利都的淫笑声,一点点,一幕幕,慢慢在耿侯爷的脑际扩散开来,连结成一幅不灭的画卷。
后院,书房寂寂,气氛沉沉。一阵猛风轻拂,穿窗而入,卷起帘幕,砰的一声细响,窗台上的一根红灯烛即时掉落下来,满地滚动。一旁独自坐着沉思默想的耿侯爷,抬眼循声望去,一片蒙胧。他猛烈揉了揉眼,站起身,缓缓渡狻
獾奶炜找黄阴翳,阳光正被一片硕大的乌云遮住,当中有几束强光迸射而出,分外耀眼。
害怕使耿侯爷失去了往日作福作威的派头,独自一人随意地走在后花园的小径上,他已没有了往日那般大好的心思,去细细欣赏这一园的美景。即便偶有花枝碰撞到自己的额前,他也觉得那不是一叶花枝,分明就是一个神秘高深莫测的蒙面人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正用一双恶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寒气暗生,刀光惭现。
耿侯爷无奈地叹息着,愁目四顾,哎,这揪心的日子怎么就突然轮到了我的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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