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溪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墨姑姑身上,一脸心碎。
“走吧。”薛莹叫上另外两个人,从廖云溪身旁经过。
“莹儿,你脸上的伤?”走近了,廖云溪立刻发觉不对。
薛莹这才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应该是和廖云海交手的时候被劲风擦伤的。她当做没有听见廖云溪关切的询问,径自走了。
只有巧丫还愤愤不平,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还不是被你哥哥打伤的。”
“巧丫!”
“哦。”巧丫连忙跟上薛莹的脚步,离开了。
廖云溪身体微微战栗着,神色苍白,许久没有言语。没多久,廖家的侍卫带着凛冽的杀意追到了这里,正要开口已经被廖云溪打断:“你们在追那个绑架了瑶儿的人?”
“是。您请放心,表小姐已经被找到了,并无大碍。但是那些人打伤了老爷,太老爷震怒,下令必须抓到凶手——死生不论!”
廖云溪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回去。”
侍卫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什么?”
“我说回去,不许再追了。”
侍卫小心翼翼地说:“当然,我们会先护送您回去的。现在不光廖家的侍卫出动,太老爷还请云城的世家们一起帮忙追缉凶手,相信他们这次是插翅也难逃了。”
廖云溪急了:“爹他……”但话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能扼腕叹息,捂着剧痛不已的胸口闭上眼睛,满腔的悲怆无处可泄。
“这云城现在已经是天罗地网,我们还能逃哪里去?”巧丫问。
骆仕商却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带着她们进屋之后,打开书房后面的地道一路往里走,直到尽头。
那是一个空荡荡的密室,看起来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诡异的寒意,除此之外并无其它。骆仕商却走到一处最阴暗的角落,按下机关,地板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深不见底。
连向来胆大的巧丫也不由倒吸一口寒气:“你该不会要我们钻进去吧?”
“这是一口竖井,水底之下能连同天河。”
巧丫瞪大眼睛:“水底之下?万一憋死了怎么办?”她还还说,毕竟有内力护体,可小姐的怎么办?
薛莹却没吭声,摘下头上的小白花扔在一旁。骆仕商目露赞叹:果然是聪明人,不用点就通了。再次按下机关关闭洞口,他带着两个女子走出密道,翻过院墙,趁着那院子的主人们都在睡梦中,藏身在厨房里。
没多久,就有大批的侍卫赶到,直扑他们刚才才去过的院子。
“仔仔细细地搜。这间院子卖出去才不到五天,而且前任主人一走就没了踪影,一定有蹊跷。”
巧丫明白了,廖家在云城手眼通天,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这云城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处于他们的监控之中,所以骆仕商刚才将她们带到密道里将那个能连通天河的竖井展示给她们看,只是为了布下迷阵,让这些追踪他们的侍卫以为他们已经借助竖井逃离。
如此一来,侍卫们追踪的重点就会转移到山下的天河,而那时他们就有了突围的缝隙。
小姐刚才“不小心”落下的白花,也是为了更好地误导这些追踪他们的人。
虽然已经设局将追踪他们的人引向天河,但以他们的预计,廖家也必定会预留一定的人手在云城内继续搜寻。但出乎意料的是,后半夜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人经过此处。
这等一场,让骆仕商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我小瞧廖家了?他们还有后招?”
“天快亮了,我们走吧。”薛莹却没有顾虑那么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外面这么平静,小心有诈。”骆仕商阻拦。
“没有诈,廖家的人已经走了,不会在追着我们了。”薛莹神色平静,带着巧丫率先往外走。
骆仕商愣了一会,连忙追上去:“是薛夫人?”
薛莹没吭声,当时默认了。
骆仕商是人精,此时回想起廖云溪见到薛莹时的种种,心中已有了猜测,只是因为太过不可思议,一时有些迟疑。
但看见薛莹越发冷肃的神色,他的迟疑便烟消云散了,脱口而出:“薛夫人是你亲生母亲?”
“喝——”这一声倒吸来自巧丫,她叫嚷起来,“怎么可能?你不许胡说!”
竟然不是吗?因着巧丫的态度,骆仕商动摇了。
巧丫愤愤道:“你都不知道,那个薛老爷、薛夫人,还有那个薛瑶把我家小姐欺负得有多惨。我家小姐一身的病痛,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们,更别提他们曾经还差点害死了小姐……”
“巧丫!”薛莹打断她的话,“不许多嘴。”
巧丫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嘴巴,骆仕商却蓦然生出悲凉之感,许久才慨然叹道:“怪不得你能看透我。”两个人都是被至亲之人伤透了心,所以才能那么心有灵犀吧。
薛莹没搭理他这一茬,径自道:“昔昔那边已经不能再联系了,不过我已经事先给她留了信,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瞥了一眼骆仕商,“接下来这几天恐怕要茹毛饮血、风餐露宿了,你受得了?”
骆仕商诧异:“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巧丫哼了一声:“我家小姐连老鼠肉都吃过,你敢吗?”
骆仕商顿时露出便秘的神色:“老鼠肉?”
看他的神色是指望不上了,巧丫叹气:“算了小姐,这几天我们尽量抓一些比较好看的动物来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