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连皓对她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但两个丫头想要逼她主动离开的心思,却已昭然若揭。
她本来早存了离开的打算,只是与司马连皓相识一场,得他倾力厚待,总不太好意思不告而别,是以为了等他回来,一直拖延至今。
如今,两个丫头既然已经表明了赶她离开的意思,她究竟是走呢,还是走呢?
心中主意方定,两个丫头已摘好了野菜回来。果不其然,甫一进入茅屋,两个丫头便不约而同地向包裹旁的信扫了一眼。
“啊呀,这个东西怎么掉了出来……”浅醉放下野菜上前几步,似乎颇为慌张地将信捡了起来,貌若仔细地收在包裹里。
夏云岚装作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过来择起了两个丫头带回来的野菜。
“夏姑娘已经将饭煮上了吗?”轻歌脸色有些失落,勉强笑着阻住了夏云岚择菜的手,道:“这样的粗活儿怎么能让夏姑娘干?婢子们来就好了。”
“无妨,我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做这些事算得了什么?”夏云岚淡淡说着,推开轻歌的手,继续择起了野菜。
两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目光里流露出复杂的光。她们以为夏云岚看不到,却不知早已被夏云岚尽收眼底。
“夏姑娘从小没了母亲,在将军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轻歌试探地问道。
“嗯……”夏云岚敷衍地应了一声。
“真难为了姑娘……”轻歌故作同情地道:“从今往后,姑娘跟着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定然不会再叫姑娘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哦。”夏云岚不置可否。
浅醉道:“主人常说,都是因为他,才害得夏姑娘夫妻反目,有家不能回。所以他要好好对待夏姑娘,以补偿夏姑娘所受的苦。”
“是吗?”夏云岚看了浅醉一眼,明知道这丫头言语里的意思,是说司马连皓对她只是可怜和愧疚,并无发自内心的爱恋,她还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当然。”浅醉肯定地道:“主人向来宅心仁厚,姑娘既为他受了苦,他又岂忍对姑娘不闻不问?”
“宅心仁厚?”夏云岚的目光若有意似无意地落在浅醉的胳膊上,漫不经心地笑道:“真的吗?”
浅醉红了脸。
当初听雨楼中,为了她得罪夏云岚之事,司马连皓罚她自断一臂。若非夏云岚阻挡,她的手臂哪里还在?如今她当着夏云岚的面说主人宅心仁厚,简直无异于一种讽刺。
看到浅醉尴尬的神色,轻歌急忙打圆场道:“夏姑娘不知,我家主人向来最是怜香惜玉,见不得漂亮姑娘受苦。从前江湖第一美人华浅浅华姑娘走投无路时,我家主人将她收留在听雨楼中,亦是对她百般照顾,唯恐委屈了她。”
“哦?”夏云岚挑了挑眉毛,觉得有些好笑。
轻歌这丫头句句对司马连皓明褒暗贬,不知司马连皓听到了将会作何感想?
“是啊是啊……”揭过了方才的话,浅醉对轻歌的话力证道:“那位华姑娘不但貌若天仙、艳绝天下,而且温婉端庄,知达理。只是因繇山之事,时常愁眉不展。主人对她百般照顾之余,又想方设法逗他开心。我们原以为主人那般待她,定然是想要娶她为妻,哪里知道……”
说到这里,浅醉故意顿住了话头,好像要等待夏云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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