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坐地铁过去。”
“行吧。”
锁门出去,走廊里亮着一盏明晃晃的白炽灯,对面门扉紧闭,门缝底下没有透出光亮。林知予松了口气,手机揣进兜里,步子迈得飞快,后面有洪水猛兽追赶着似的。
在地铁上接到今泽的来电,问她去了哪里。
林知予一下卡壳了,所幸马上调整过来:“去朋友那里。”
“哪个朋友?”
几个小时前,她才答应过出门见朋友会提前通知他一声,转眼就食言了。林知予恍然反应过来,胡诌:“刚准备打电话告诉你的,安琪说一个人在家无聊,让我和姗姗过去坐一坐。”
“几点回来?”
“不知道诶,应该不会很晚。”
“要回来和我说,我去接你。”
林知予答应下来:“我要下地铁了,等下联系?”
今泽轻轻嗯了声,没再说话,安静地等她先挂断。
又开始逃避了,数不清是这星期的第几次。
什么时候能像金曼姗那样坦然就好了。
安琪不喜欢铺张浪费,这几年公司稳步发展,她和金曼姗赚了不少。除了那台为了方便上下班买的奥迪,再没有过大笔支出。住在三十平米的租屋里,自己置办一套齐全厨具,一日三餐都自己动手解决。
“不想花智商税,不想吃地沟油,不想无条件包容某个男人的全部缺点。”这是原话。
说白了,就是不乱花钱,不爱出门,不谈恋爱。
和金曼姗是两个极端,金曼姗家里多的是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恨不得天天出去下馆子,十八岁和林知恒处上之后,男朋友和床伴没中断过。
安琪说她不爱惜自己,金曼姗反驳她是尼姑庵里跑出来的。
林知予介于二者之间,对今泽的亲密接触不反感,又有小尼姑的本能抵触。
“听说你带那男的回去见家长了?”安琪摆出三个硕大的啤酒杯,满上三大杯剔透的红酒。
金曼姗诶诶叫起来:“老天,能不能有点情调,这他娘的可是红酒!”
“就你屁事多。”安琪白她一眼,从橱柜里翻出一个缺口的高脚杯,怼在她面前,“自己洗去。”
金曼姗努努嘴,真的去小水池前开水洗杯子。
林知予无所谓,双手捧起啤酒杯,也不讲究品红酒的技巧,含了一大口,分几口咽下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我爸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让我带回去吃个饭,刚好姗姗回去办婚礼,他在我家住了几天。”
“叔叔阿姨不是反对你找外省的?”
“嘴上说说而已,还是看我自己的决定。”
“怎么说?对今泽还满意吗?”
林知予早上起早了,没睡午觉,先在文州那里受了惊吓,后面又因为今泽明目张胆的暗示紧绷起神经。现在放松下来,困倦和疲劳袭上大脑,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挺满意的,比看林知恒还顺眼。”
安琪小口抿着酒,看向她:“我说你,确定是这个人了?”
“不反感就处着呗,过不下去就分开,哪那么多捉摸不定?”金曼姗坐回桌边,往高脚杯里匀了三分之一红酒,微抬起下巴,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流进她同样艳红的嘴巴,砸着嘴品一品,满意地点头,“不错,谁给你买的?下回让她给我带几瓶。”
“公司一客户。”
“男的女的?”
“男的。”
金曼姗意外地扬扬眉梢:“有情况?”
“一瓶酒能说明什么?”安琪受不了地斜她一眼。
“那也得看是什么酒,这一瓶,少说也是两万起,你以为是二十块钱的色素饮料?”
林知予唏嘘:“不是吧,一瓶酒而已。”
金曼姗伸出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不懂就回去问问你男人,他那几柜子藏酒,有几瓶是万元以下的。”
“败家。”安琪淡然评价。
林知予嘶声:“这买了舍得喝吗?”
“诶~”金曼姗摆摆手,“人家有钱,不在乎这点,纯粹摆在酒柜里拿眼睛看也乐意买单。”
林知予不置可否,嘬酒的姿势不觉谨慎了些。
“你要是舍不得,结婚后和他说一声,我看今泽这人是被你拴劳了,干什么都要问问你的意见,只要你提,他保准同意。”
“不好,人家的喜好,轮不到我指手画脚。”
“你不让他抽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