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里堆了几口黑黝黝的木箱子，永乐从兜里掏出明火点上，昏黄的灯线瞬间照亮整间屋子。

几只不怕死的小虫贴近火源，飞来绕去。

永乐招呼莫寒打开紧闭的箱子，肉眼可见闪着锐利光芒的剑光。箱子里稻草上整齐铺满新打造的兵刃，月华透过两人掀开的屋瓦照射到尖利的兵器上，反射出凌厉的光，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莫寒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永乐深深一笑，示意莫寒搬开沉重的利剑。

她拨开一小片整齐码放的稻草，细嫩的小手伸到里面，摸到坚硬如铁的圆状物时，冲莫寒得意一笑。

“你猜里面是什么？”

莫寒茫然摇头道：“猜不出。”

永乐扶额，依她看不是猜不出，而是他懒得猜吧。

“是火药。”

“嗯。”

“就一个嗯吗？”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永乐惊道：“这是昨天死的那人运送的东西，表面上是贩卖兵器，实际上每箱里都藏有大量的火药。他们想干什么，还用我说吗？梁家要遭殃了！”

“嗯。”莫寒手抚着木箱的边缘，再次点头。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十年前，莫府的冲天巨火他还不至于忘记。只是，十年了，他学会了不少东西，包括喜形不怒于色。

“你要帮他们吗？”永乐问。

“嗯。”又是一个“嗯”字，但这个“嗯”不同以往，这个字包含着莫寒强烈的决心与勇猛。他要帮他们，亦是在帮他自己。

永乐垂眸暗自点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是这一刻，仿佛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有一个好办法。”永乐眼睛一亮。

莫寒点头，永乐向来鬼点子多，且还是能与他心灵相通的鬼点子。

……

两人办好事情后，把东西兜了一包，带到边城有名的交易行处，赚了一大笔钱。

永乐捂着怀里满满当当的金子，笑得餍足。

“莫寒，等下我们就走吧！干了好事就跑的感觉莫名的爽啊！”永乐得意。

“嗯，我给你买了新衣服，回去换上再走。”莫寒还没忘了自己买的东西，急切地想让对方穿上。

“还要带上那家伙吗？”永乐撅嘴，不乐意。

“他是盟友。”莫寒提醒萧九的身份，降低永乐的不快。

“他能有什么用？武功也不好，就会耍嘴皮子，死皮赖脸的跟着咱们，我看他就是想占便宜！”永乐愤然道。

莫寒煞有介事地点头，看起来不能更同意。却道：“他背后是萧家，还是我们占了便宜的。你以为凭我们的力量就能扳倒武林上大半的势力吗？盟友是必不可少的。”

“切！”永乐撇过头，不想理他。但莫寒说得的确没错，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强大牢固的百年莫家都被聚集的各方势力灭了，她和莫寒两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弄不了几个根深蒂固的大家族。

但是，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走，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下去。即使尸骨无存，尽管刀山火海。

她暗自发过无数誓言，却还是不自觉地更加加强自己的信念。暗自给自己鼓气，勤奋修炼武功，把箭技练的更加高超，在莫寒练习时，她从来没偷过懒，甚至偷学了莫寒许多刀法轻功。对于她，莫寒知道的远远不够。

在那条恶鬼横行的道路上，莫寒不怕。她怕。她没有莫寒那样坚韧的勇气。所以，她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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