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明白孟安南平静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太多太多的顾虑,他在害怕,他替自己害怕。
孟安南怕他在面临恋人和母亲的抉择上时会痛苦,会难受,会绝望。
他唯独怕自己伤了心。
“孟安南。”路之远双手覆上孟安南的脸颊,掰向自己,彼此面对面。“你记住我说的话,如果坦白的时候我妈不同意我们的事,那我会努力说服她,一次不行,哪怕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我也会一直坚持,即便她还是不同意,那也不怕,我的选择只能是你。”
孟安南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感动与忧虑参半,他说:“可她在国外生活了啊。”
路之远笑着看他,声音温温柔柔,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安的孩子:“可你在国内啊。”
孟安南眼里的忧虑不减反多,如同高涨的浪潮翻涌而来:“可..她是你妈。”
“啧。”路之远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倾身抱住他:“她有丈夫,有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我只有你,有你我才有家。”
“怎么?”路之远拍了拍他的头,“你是想把我丢掉,自己去快活吗?”
孟安南搂紧他,埋在他颈间,吸了吸气说:“我怎么敢,怎么舍得。”
“那不怕啊。”路之远安抚似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有我呢,啊。”
“好。”孟安南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些笑意,轻轻浅浅,温温柔柔。
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路之远还没玩出个中滋味来就匆忙的结束了,其实在他看来倒也没所谓,反正他一直都和孟安南在一起,学校家里都没差。
他不像冯柯,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在没有班主任在的二群里把学校都要骂出花儿来了。
不过有一样路之远还是挺烦的,因为他得早起了,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快乐没有了!
“快起来!要迟到了!”孟安南这是第三回来叫路之远起床了,起先看见他那副怎么醒都醒不过来的可怜样,一心软就让他赖了会儿床,哪知道第二回还是老样子,于是孟安南把这位祖宗的衣服整理好摆在床旁,牙膏挤好,早餐打包好,破例让他再睡会儿。
谁知道第三回来还叫不醒!
是猪都该醒了。
“不起!”路之远踹了踹被子,好生气的样子,拱到另一边又想继续睡。
孟安南在床边站立了一会儿,沉默的盯着那团被子,突然他一把掀开拉起里面的人就扛了起来。
路之远被强行从被子里剥离出来,孟安南扛着他一路往浴室走,忽视了身上张牙舞爪胡乱扑腾的人,脚步稳健如飞。
被放在洗漱台前的时候路之远还有些气闷,他愤愤的看了旁边举着牙刷看他的孟安南一眼,没好气的夺过牙刷愤怒的刷起牙来。
孟安南好笑的看着他:“你轻点,牙龈刷出血了疼的还是你自己,我去给你把衣服拿来,你洗漱完了赶紧穿衣服。”
路之远正刷着牙突然觉得家里好像少了个人,他探出头往客厅看了看发现孟淮成不在,正好孟安南拿着衣服过来了,他回头吐了口嘴里的牙膏沫子问道:“孟叔呢?还没起吗?”
孟安南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回答说:“今天波叔生日,在他家院子弄了户外烧烤,一早上就把我爸接走了。”
“哦。”路之远点点头。
“下午放学了我们也过去。”孟安南说。
“嗯?”路之远抬起头带着疑惑:“我也去?”
孟安南崩了崩他脑门:“不然呢?男朋友?”
“行吧。”路之远笑了笑,“我也算是家属了。”
“对,没过门儿的。”孟安南补充道。
然后他就挨了路之远一顿踹。
路之远早餐是在路上吃的,是孟安南给他打包好的热气腾腾的包子和豆浆。
他俩到教室的时候铃声还没响,幸好没在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要不然免不了被老陈请去喝茶。
冯柯一抬头就看见在不久前被他撞破j,i,an情的两人并肩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他总算明白以前在他俩之间看不透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
这他妈是爱情啊!
他就像一只追着毛线球跑的猫,那眼神紧跟着两人的步伐赶,就这么路之远走到他桌旁了他还继续仰头盯着。
路之远手一伸按在他头上一推,瞥了他一眼说:“看个屁。”
冯柯愤愤的竖了个中指:“狗男男。”
路之远挑眉招了招手像是要把孟安南叫过来,嘿!你的忠实小迷弟说你是狗呢!
冯柯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按了下来,低声说:“狗是你!”
“哦。”路之远气定神闲的看着他,恍然的说:“你是狗。”
不等冯柯暴走他就大摇大摆的回了座位揽着孟安南冲冯柯笑,大有狐假虎威的架势。
“你又欺负他了?”孟安南说。
“嘿。”路之远眉梢微挑,偏头看他一眼:“怎么就是我欺负他,不能是他欺负我啊。”
孟安南看了眼冯柯说:“他哪敢?”
路之远一愣,瞟了孟安南一眼似有所悟的点点头:“也是。”
或许是一脚踏进高三的门槛,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也提高了,平常早读起码要班委提醒且带头才会稀稀拉拉的开始读书,但是今天没有任何一个人提醒,都自觉的拿起课本背自己该背的东西。
路之远也没在早读中浑水摸鱼了,老老实实的捧着英语书,按照孟安南布置给他的任务认真背单词。
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