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远从碗里抬起头来,“不是说波叔等着了吗?”
孟安南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指了指说:“这位正臭美呢,咱还得等他会儿,所以不用急,你吃你的。”
路之远一看孟安南这表情乐了:“今天孟叔生日,你就让他打扮呗,长这么帅不打扮多可惜。”
孟安南摊了摊手,很无奈。
路之远吃完了把餐桌收拾干净,孟安南把窗台上的娇娇拎了下来,抬眼一看发现窗户上落了一小朵雪花,转瞬即化。
他打开窗户一看,细小的雪子正晃晃悠悠的从天上掉下来,他伸手接了一朵,雪花软软的趴在他掌心,没过一秒就被过热的体温融化掉了。
路之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把窗户大喇喇开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干吗呢?不冷啊。”
孟安南扭头对他招招手,“快来看,下雪了。”
路之远一听立马跑过去,趴在窗口一看,果然下雪了。
“好小。”他接了一朵在掌心凑到眼前细细看着。
“诶?化了。”雪花扛不住掌心的温热眨眼就变成了一粒小水珠。
“是啊,化了。”孟安南好笑的拍拍头,“看它还接不接着下吧,如果下的大了,晚点儿没准还可以打雪仗。”
路之远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这小小的雪子顷刻间变成大团大团的雪花砸下来。
孟安南对他这两眼放光的眼神哭笑不得,赶忙把窗户给关上了,别到时候为了场雪还冻感冒了。
“别看了,赶紧进来。”
“孩子们,我好了,咱走吧。”他俩正说话时孟淮成慢悠悠的从浴室滑出来了,昂着头生怕别人看不见他捯饬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发型。
“叔,真帅!”路之远对着孟淮成竖了竖大拇指,由衷的说。
孟淮成一听立刻向孟安南扬了扬眉,“你看看,之远都说我帅,就你老在这儿催我。”
孟安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了他爸一眼又看路之远一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对对对,都怪我成了吧,你今天寿星你最大,你说啥都对。”
“那是。”孟淮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顺手拿起沙发上搭着的外套,手一挥:“走着,上你奶奶家去。”
“等等。”孟安南想起什么,突然跑进房间去,另外两人疑惑的对望一眼。
“戴着。”他拿出来三条围巾,自己戴上了,分别又递给另外两人一人一条,“外边下雪了,冷。”
路之远和孟淮成接过来彼此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听话戴上了,不戴又要被唠叨,很可怕的。
到了车里波叔一看见孟淮成j-i,ng心打扮的造型,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个屁啊!”孟淮成不客气的拍他一巴掌。
波叔搓了搓肩头,转过头来说:“安南啊,我都多少年没见你爸捯饬过了,今天一看太不习惯了。”
孟安南看他爸一眼,也笑了:“谁说不是呢,糙了这么多年突然j-i,ng致一回,换谁都没法儿习惯。”
“你老了估计还没我好看呢,是吧之远?”孟淮成凉凉的瞥孟安南一眼转头对路之远说。
路之远愣了愣,一看孟安南,笑了:“是啊,肯定没您帅。”
孟安南越过他爸挑眉看着路之远,手伸过去快速咯吱了一下他的痒痒r_ou_。
“哎哟!”路之远闪身一躲差点笑岔气儿。
……
雪好像真的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了,伸手一接,片片雪花抱团似的趴在掌心,等人凑近研究透了它的形状都还没化。
车快要开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红墙绿瓦的老房子顶上早已是炊烟袅袅。
“你奶奶每年都这么着急,现在这个点儿就开始准备了。”孟淮成看见了无可奈何的说。
车停了,孟安南打开车门把轮椅拿了出来,让他爸安稳坐下,听到他爸的碎碎念也见怪不怪,毕竟年年如此。
“来啦!快进来烤火!”奶奶听到车的声音锅铲都没来得及放就这么举着迎出来了。
“哎哟!您跑出来干什么?外面冷的很!我们马上就进去了。”孟淮成摆手让孟安南赶紧把他奶奶扶进去,本来身子骨就弱,别站在风口吹一阵风回去又头疼脑热。
一家人进了正屋,屋内炉子烧的正热,人一走进去立马就要脱衣服,热得慌。
“我去帮忙。”芳姨脱了外套卷了卷袖口进了厨房。
一时半会儿还开不了饭,孟淮成和波叔也闲不下来,招呼来邻里几个叔伯过来搓麻将。
眨眼的功夫牌局就组好了,一桌的麻将码的风生水起。
厨房冒出来的油锅滋啦的声音混合着屋内麻将碰撞的声音在炉子里蒸腾的热气中酝酿出一种让人无比安心又甘愿沉溺其中的温情。
炉子摆在正屋的左上角,角落里放着一把躺椅,和炉子的距离恰到好处,人躺在上面既暖和又不会觉得灼热。
路之远窝在躺椅上偏头看着大人们打麻将,他自己不懂麻将,却知道一旦上了牌桌再冷静的人也会容易激动。
“碰!”孟淮成一甩牌啪的按在牌桌上,举手投足间颇有些豪气。
路之远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没忍住就轻声笑了出来。
孟安南手里端着个小碗,里面装了几块排骨还有几块软烂的土豆,正从门口走进来。
躺椅旁边有个小板凳他就势坐下来,看他偏着头一脸笑意的看自己,忍不住跟着笑,用筷尾敲了敲鼻尖说:“看什么这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