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等到孟安南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路之远歪在沙发上,脸上红云一片,活像是偷了谁的腮红往脸上抹了似的。
“爸。”孟安南下巴点了点,示意他看,“醉的不要不要的。”
“那赶紧扶进房间里睡会儿吧。”
孟安南刚走到路之远面前还没站稳,歪着头的路之远突然转过头来,涣散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孟安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拽。
“哎。”孟安南被出其不意的一扯,立马就跌到了路之远身上,他挣扎的想站起来,然而路之远就像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的抱紧了他。
孟淮成像是没眼看,正准备滑着轮椅回房去,毕竟这里容不下他。
就在这时路之远突然叫住了他:“孟叔。”
孟淮成愣了愣,转过头来看着路之远面前:“怎么了,之远?”
路之远把头搁在孟安南肩膀上,歪着头看孟淮成:“我跟您商量个事呗,我能把孟安南给借走吗?”
孟淮成愣了愣,看了一眼正努力想把头扭过来的孟安南,有些哭笑不得:“我要是不让借呢?”
“嗯?”路之远艰难的转了转眼珠,把头往前伸了伸,费劲的凑到孟淮成面前:“那我就把他偷走,哼。”
“好好好,”孟淮成笑的不行,“给你了,送给你了。”
“真的?”路之远两只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像两盏能晃瞎眼的大灯泡。
孟淮成有力的点点头,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然后头也不回的滑动着轮椅进了房间,留下了一个独属于老父亲的背影。
路之远安抚性的拍了拍孟安南的头,像哄孩子似的用温柔的语气说:“没事啊,我会对你好的,好吃都给你,好玩儿的也给你。”
孟安南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又被自己的老父亲转手送了人,这会儿还被强制摸头,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之远,先放开我好不好?”喝醉的路之远有些不好沟通,他颇有些头疼。
路之远似是想了想,但好像没想通:“不好。”
孟安南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想办法说服路之远,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不是还要给我看礼物吗,待会我爸睡醒了万一反悔了不把我送给你,那我们就看不成礼物了。”
路之远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终于把人给放开了。
孟安南刚得了口喘气的机会,突然路之远站起来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外走:“快走,我们私奔。”
孟安南简直哭笑不得,他被强行拉着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只要他一挣扎,路之远就瞪眼跟你急。
路之远这会儿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跑!快点跑!
纵使孟安南再好的体力,也拼不过一个醉鬼,所以他为了城市面貌和社会安全着想,眼疾手快的打了个的士,把危险分子给塞了进去。
回到路之远原来住的地方以后,他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
孟安南被强行按在沙发上,一步都不能挪。
路之远在电视柜里翻腾了一阵,摸出了一根发带,估计是他妈的。
他把发带往孟安南眼睛上一蒙,不准他摘下来。
“我带这个干吗?”孟安南摸了摸眼睛上的发带,很有些不明所以。
“我怕你偷看。”路之远跨坐在孟安南腿上,抓着他的手腕按在沙发上。
孟安南哭笑不得,他摸索着揪了揪路之远的脸,“我不偷看,你给我摘了好不好。”
路之远不为所动。
也不指望能和小醉鬼讲道理,孟安南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路之远牵着孟安南的手把他引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放置在床上。
孟安南眼睛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路之远似乎在搬动什么东西,还有布料抖开的声音。
“好了,”路之远说,“把发带拆了吧。”
孟安南一把将发带扯下来,顿时眼前的画面就撞进眼睛里,登时让他呆住了。
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巨大的画,那画上的内容赫然是那天他们在江滩放孔明灯时的场景,勾勒的一笔一划让孟安南觉得当时的场景就在此刻闪现着。
孟安南看着孔明灯上的八个字,他明白那是路之远对于他们未来的期许。
虽然他一直都认为行动比承诺更重要,但是这一回他愿意许下这一祈愿——
人生中的路途遥远且多变,尚不知未来,也不明变故,只要你我还在,那便来日方长。
孟安南仿佛被画中的灯光映红了眼,他猛的站起身大步走到于画旁站立着的路之远面前,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手臂一再收紧,像是要拥进血r_ou_里,和自己融为一体,不再分离。
“生日快乐,我的男朋友。”路之远轻轻的抚摸着孟安南的后背,话语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谢谢。”孟安南把头埋在路之远颈间,声音哽咽。
“这就感动的要哭了?”路之远将孟安南推开些,拇指按在眼角,擦了擦s-hi润的眼泪。
“我还有惊喜没送给你呢。”
“是什么?”孟安南问。
路之远只是笑着看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逼的孟安南跟着往后退,到了床沿上,终于一个不慎倒在了床上。
路之远跨坐在孟安南腰上,伏在孟安南身上,凑到他嘴边亲了亲,说:“还有一个惊喜就是我呀。”
孟安南怔愣着看着身上笑靥如花的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