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士奇:“……”
他的失望简直难以言表。
老侯爷却颤颤巍巍的问道:“什么,被人仍在菩提寺?”
黄鸿飞点头:“菩提寺的方丈发现了我,本想收留我在庙里做个小和尚的,不过我师父师娘游经菩提寺,发现我根骨还不错,就提出带我走,老方丈答应了。
临走之前,将我的来历告诉了我师父师娘。他们告诉我说,我因被人容不下,才被丢在菩提寺的,除了一张被人容不下的纸条。
并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我的身份,连生辰八字都没有。”
杜士奇急急追问:“那张纸条呢?”
也许可以从那张纸条着手,虽然这很难,但总比没有任何希望来得好。
“时隔久远,那张纸条就算还在,也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吧。”安然见黄鸿飞又露出茫然的神色来,便替他接口回答道:“你想从纸条入手,只怕希望很渺茫。”
杜士奇又是一阵泄气,咬着牙冥思苦想。
“其实也不是全无法子的。”安然想了想。
她一开口,老侯爷与杜士奇立刻朝她看过来,两人眼中都有着热切的光芒:“还请小哥赐教。”
“我兄长当日是被丢在菩提寺,你二位若是有心,可以去菩提寺找找当年那个方丈,倘若他还在世,想必能记得的会多一点。”
这毕竟是大事,不是那么轻率轻易就能弄清楚的。可不弄清楚,这么稀里糊涂的认了亲,往后有个什么不对,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是勇安侯父子还是黄鸿飞,安然都不希望这其中有任何的差错。
毕竟这勇安侯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到时再说黄鸿飞冒充他们的亲人行骗,黄鸿飞一个江湖中人,便是浑身是嘴只怕也说不清楚的。
当然,勇安侯父子俩只有更谨慎的,因这事可是关系着天家血脉,万万不可有错。
不然到时候被人揭发出来,还道是他们心怀异心,故意找了个长的像静成皇后的人来冒充当年早夭的三皇子,混淆天家血脉,那勇安侯府全族都不要活了!
因此,虽然老侯爷父子是极其希望黄鸿飞就是静成皇后的儿子,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形下,他们也不敢贸然就相认了。
听了安然的话,杜士奇立时起身:“我这就让人去菩提寺……不,我亲自去菩提寺一趟!”
也不等他父亲再交代点什么,人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勇安侯府这边拿不出证明黄鸿飞的身份来,为着谨慎起见。老侯爷也不敢跟黄鸿飞与安然提起有关静成皇后的事,便是黄鸿飞满脸好奇满眼期待的看着老侯爷,
老侯爷心软的几乎不能自持,可也咬紧了牙关没有说出黄鸿飞想听的话来。
只细细的询问黄鸿飞跟着师父师娘住在单剑锋的生活,他心里是将黄鸿飞当做自己的亲外孙的,故而所问的哪怕是日常生活的小事,他也听的十分认真。
黄鸿飞虽然有些失望,不过瞧着老侯爷殷殷期盼犹还带着水光的老眼,他还是细无巨细的讲述了他在单剑锋的那些日子。
老侯爷听着他为了练武吃了许多苦,且山上的日子单调又枯燥,不免又伤感的叹息了一回。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安然有些坐立难安了,出来这么久,就算皇甫琛那边安排的很妥当,也不该再耽搁下去了,便频频对黄鸿飞使眼色。
好在黄鸿飞与她终于有了点默契,明白了她的暗示,便起身要告辞。
听说他要走,老侯爷急忙要留人,得知黄鸿飞暂时住在客栈里面,忙就盛情相邀道:“住在客栈里多有不便,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难得有个清净。
黄公子若不嫌弃,不如搬到府上来,如此,这事情有个什么进展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比住在客栈方便得多。”
不等安然说话,黄鸿飞便拒绝道:“住客栈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如今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住到府上来才多有不便吧。老侯爷不必担心,我住在客栈挺好的。”
安然还担心这傻里傻气的家伙当真会一口答应住进来,听了他的拒绝,微皱的眉头才舒展了开来。
黄鸿飞爽快的将自己住的客栈名字报给了老侯爷:“若有什么消息,您老人家只管让人去那里找我就是。”
老侯爷见挽留不住,也心知眼下住到家中来确实多有不便,虽依依不舍,还是尽力挽留道:“如此也就算了。只是时已近午,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府里用顿饭才行。”
说着就要吩咐人去张罗。
安然忙阻拦道:“老侯爷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兄弟二人尚有别的要事,今日就不多留了。”
老侯爷皱了眉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安然:“什么样的事重要到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对着黄鸿飞自然是慈祥万分亲切万分的,可对着安然,明显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
更何况老侯爷看得出安然乃是个女子,对于一个女子装扮成这个模样跟在男子身边到处跑的这个举动,老侯爷其实是并不欣赏与赞同的。
女子家就该规规矩矩的待在闺阁中才对,这般抛头露面也太不自重了!
可他对安然皱眉,黄鸿飞就不干了,就算这老爷子真有可能是他的亲外祖父,那也不能对安然甩脸色。
他不高兴,脸上自然就带了出来,上前两步将安然拉到身后,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尊敬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