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梁梵见乔喃那边没什么状况,转身走向授课区域。
乔喃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两杯纯净水,坐在小圆桌旁,推一杯到辛睿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
辛睿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后,修长的手指还在纸杯上敲了敲,“刚从外地回来,想跟你聊聊之前说过的那件事。”
“哪件?”乔喃本能地皱了下眉,一时间确实没想起来他想聊的是什么。
“这么快就能忘了?看来我在你心里确实丁点儿份量都没有。”辛睿自嘲地笑了笑,但从笑容中传递出来的却是一种成熟男人才会有的自信。
乔喃也奇怪,明明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却轻而易举一笑带过,仿佛那种对她的宠溺和呵护是发自心底,流露得太过自然。
除了安静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乔喃确实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辛睿适时补上一句,“就是之前说过,有人跟踪你的事儿,都摆平了,来讨个表扬。”
偏偏这一句,恰到好处地填平了刚才的那点儿小尴尬,又多了份关心的姿态。
面对这样的男人,在明知自己毫无胜算的情况下,还愿意不计结果的付出,默默地保护着喜欢的人,甚至会为她铲平一切关系到安危的麻烦。
至少目前为止,从表象上看起来,他确实做的够多了。
对方不仅有这个实力护她周全,还难得的是位家世显赫、样貌才学俱佳的男人,大概很难有女人能做到心无涟漪,波澜不起。
乔喃心里抽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目光坦然,“辛睿,之前的事,非常感谢你,但今天我也有话想跟你说清楚。”
辛睿眼神就没从她脸上挪开过,含笑点头,“你说。”
“再过一周,我和周含就要去领证了。”她这话说得带劲儿,一字一句都底气十足。
辛睿脸色僵住,红润顿时被阴郁替代,足足十秒过后,他才微微张嘴,“这么快?”
乔喃点点头,“是,婚礼日期还没有定,但如果你想观礼,我会给你寄请柬,别的,我真的没有办法给你。”
“都要结婚了,他都没给你买个戒指?”他指了指乔喃空荡荡的无名指,一种迫切寻求自我安慰的情绪显露端倪。
“钻戒太大了,不好带出来,不过你提醒的是,该买一对儿对戒。”乔喃神情坦坦荡荡,一丁点儿暧昧痕迹都没有,这样的姑娘,太铁石心肠。
也太让人喜欢,仿佛得到了她,就得到了永远不变的爱。
辛睿垂眸,盯着桌面,“行吧,那些破事儿估计你也没心思听,不说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语调沉着,这话被他说出了一股诀别的滋味,可怜劲儿一股脑地往外冒,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此时周身竟然缠绕了一圈儿可怜兮兮的气质。
默了几秒,乔喃起身,朝他伸出右手,“谢谢你,辛睿,真心的。”
辛睿也站起身来,比她高出一个头,低眉看过去,嘴角勾出一个笑容,“不客气,呢喃,谢谢你的真心拒绝。”
没有故意勾着他。
其实,但凡她话里直白躲避的意思少几分,或者隐约让人察觉心中天平稍稍倾斜了一点儿,哪怕只有蛛丝马迹的感动,也都能被辛睿察觉出来。
但正如他所说那般,实在太可惜,她没有给他任何几乎,任何能撬动周含墙角的机会。
辛睿抬手握住她的柔软,仅仅几秒,也像一生,不愿放开。
从喃梵出来之后,辛睿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路平川跟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喘一下,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当成出气筒。
别看辛睿平时斯斯文文的,一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模样,但也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他年轻时练泰拳练成什么样子。
终于在上车之后,路平川不得不问,“二哥,咱去哪?”
辛睿没进后排,直接坐在副驾,拉好安全带,“回公司。”
没人能体会,方才乔喃那几句话,扎得他心有多疼,但路是自己选的,他怎么都得挨着。
辛睿离开之后,乔喃走到舞蹈教室外,隔着玻璃看里面的情况。
孩子们跳得专注,白晴穿插在队列中纠正着个别出错的动作,细致温和,是个好老师的模样。
“怎么着,他又要干嘛?”梁梵站到她旁边,关切地问。
乔喃笑了下,“想跟我说点儿事儿,结果没说成。”
“没说成?”梁梵疑惑地盯着她。
“嗯,梵梵,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虽然昨天才亲眼看到梁梵和林燃的事儿,但作为最好的朋友,乔喃觉得,不管怎样,都不能瞒她。
梁梵推了她肩膀一下,“邀请我当伴娘?”
乔喃一惊,眼神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眸色,心有灵犀的威力也太强了。
“给多少红包啊,少了我可不干!”梁梵拍了她肩膀一下。
乔喃笑着说:“那肯定的,我把周含存折偷出来,分给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