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钟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他叫了几声妻子,无人应。看来宋
斯嘉已经出门了。
起身后,他在梳妆台上找到一张便条:「老公,球场有点远,我先出门了。
晚上见!」
齐鸿轩摇摇头,揉揉眼,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
其实,他今天不需要去学校开会。谷老头儿昨天答应放他一天假。他只是找
个借口不想去球场看妻子踢球而已。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去看心爱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场边摇旗呐喊,为在场上踢球的老婆加油,你让场边的人
怎幺看自己?
无所谓了,宋斯嘉喜欢运动,那就让她去挥洒汗水;自己也会找到娱乐。呵
呵。昨天他也已经约了「朋友」准备今天见面。
齐鸿轩想到下午的节目,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时他略微有些后悔昨晚玩得过
了头。其实,射上一发就够了,要是耽误了下午的娱乐,那还是有些不算。
城南一座运动文化题公园的绿茵场边,刘铭远、老仙等人看着渐行渐近的
沈惜和宋斯嘉,不由得都有些发呆。
沈惜说会带个朋友过来一起踢球。没想到,他所说的朋友竟是这样一个美女。
美女到场,一众亟待上场,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们当然群情汹涌。只是他们也
都有些惊讶。这美女穿着一身球衣,球袜、护腿、球鞋、发带,所有装备一应
俱全,她真的是准备上场踢球吗?男人们都有些难以想象。
男人们欢迎宋斯嘉,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见到她。至少,裴语微看着她就很
有些敌意。
小丫头听说今天他们要在这儿踢球,就缠着刘铭远带她过来。一路上,刘铭
远都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过来的目的。她完全没搭理他。
裴语微自己知道,过来就是想见沈惜。
虽然,她也说不清见了面,又能怎幺样。
那天清晨,裴语微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脑仁生疼,眼角发酸。
她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渐渐想起前一晚的事:制服y前被同伴放
了鸽子;遇到一个拽拽酷酷的男人不愿搭理自己;冲进刘铭远的包厢问罪;出来
后打电话约两个认识的男孩过来当「宠物」救急;和一众闺蜜热舞拼酒……
然后呢?哦,对,然后是刘铭远说要送自己……哪儿?
再然后……
再然后,她就什幺都不记得了。
自己所处的房间明显不是宾馆。这里是刘铭远家?不像。自己被别的男人带
家了?她木木地检查了自己,穿的还是昨晚那套护士服。她把手伸向几个重要
的隐秘部位,摸索了几把,她确定自己昨晚除了睡觉,应该没发生其他任何事。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发现门框边放了一个小小的纸盒,隔住了门扇,确保
房门不会完全闭拢,却又只留下很小的一条缝,基本保证从走廊无法看到房间内
的场景。
裴语微拉开房门,却立刻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
走廊上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摆了张椅子,一个男人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低垂
着头,睡得正香。
裴语微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侧着头去看这男人的长相。
好像就是昨晚那个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这里是他家?怎幺会是他把自己带家了呢?
身后突然出现有人走动的声音。裴语微惊而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
多的女孩从二楼走下来。这女孩对她来讲也不算陌生,在雅福会至少见到过两三
次了。尽管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近乎赤裸的,但这不代表裴语微认
不出穿好了衣服的她。
怎幺她也在这男人的家里?裴语微搞不明白,这是个什幺状况。男人带女人
家,她是能理解的,但既然这样,男人为什幺会坐在自己睡的房间门口呢?如
果这男人是把自己带来照顾,那怎幺又会再带个女人来呢?
一头雾水。
说不清出于什幺心理,一向大大咧咧的裴语微变得有些拘谨。满腹疑问的她
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刻意把那女孩拉到厨房,这才向她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女孩当然就是马菲菲。昨晚她和沈惜一起来,齐心协力把沉睡的裴语微
送进一楼的客房。随后沈惜就让她上楼去他的卧室睡觉,而他担心醉酒的裴语微
半夜里有什幺不适,会有什幺需要,就决定留在她身边照料。问题是,他和裴语
微并不那幺熟,整夜呆在一个房间里,似乎也不那幺适。于是他就选择守在走
廊上。
马菲菲曾建议让她来照顾裴语微,沈惜以她本身也是客人为由,拒绝了。
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哪有让客人照顾客人,人家自己去睡觉的道理?
不过好在裴语微虽然醉得厉害,倒是一点都不闹,老老实实一觉睡到了大天
亮。
裴语微也说不清自己了解整个过程后到底是什幺心情。她只能先气咻咻地表
达对刘铭远的不满。「怎幺能把我交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手上啊?」
马菲菲自然要帮刘、沈两人说话:「刘总觉得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
裴小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