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的本能。
她双手一齐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她腾得站起来,与国文教授遥相对视......
香曼受惊后,连连去偷望国文教授因巨大惊诧而渐变的脸,一只手忙去扯诗暄的衣角,可她置若罔闻,带着一脸的漠视,一脸的郁愤,在所有同学错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目无斜视地走出了教室。
国文教授当即就被此举,刺激地气息难平,指着那傲然的背影,“习诗暄……你!……”
到了外面才发现雨过天晴,在和煦的暖阳下漫步,她终于可以顺畅地喘口气,仰头望着两个带有模糊毛边的点,将手指微微挡住,从指缝间跑出来的无数光点将她的心智揉碎。
一辆汽车迎面而来,带起一阵小旋风。到底还是初春,风吹过来,扑在身上,凉飕飕的。
她处于伤寒中,时刻都感觉到冷的侵袭。她为那些话而郁结,脑里又是一团乱麻,脚步自然不够稳,本想退至一边躲开汽车,谁知道会被自己的裙边绊脚,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跟过来的小轿车戛然而止,然后她听见一阵响亮急促的脚步声,她只觉眩晕,一只手撑地,手掌被粗粝的路面磨破,那皮肉裂开的痛使她蹙起眉,将手掌摊在面前去查看。
“同学,你没有事吧?”
一个年长的陌生男子站在诗暄的面前,表示关心,正当她想抬起头对男子说没事的时候,突然一抹炫红的烈光从眼底慢慢升起,那人挺拔如松的身姿迫使她不得不揉开眼里的碎沫光芒。
“是你,诗暄。”任浩见是诗暄,遂露出既诧异又惊喜的神情,他敏锐地发现她的手掌心上出现几条撕裂的血痕,不由分说地就将她扶起来,站好。
“任浩,你回来了?”习诗暄惊喜犹加地反手捏住任浩的手臂处,心中的阴霾因见到他突然一扫而空,“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上次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来不及感激你的救命大恩,快告诉我,你受没受伤?严不严重?你......”
任浩听了诗暄一系列出于真诚关心的言语,心中甚至温暖,不自觉就变得笑容满面,而且还任由着她抓住自己。
待习诗暄问了那么一大堆问题,在任浩柔腻的目光中,她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红脸后,连忙收回了手指,“我很担心你,任浩。”
“我也担心你。”任浩的口齿清晰而果断,脱口而出的话让诗暄情不自禁地抬头,正巧,迎上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样的深刻,仿佛就要望穿自己。
此时此景,竟让人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诗暄,你受伤了。”任浩想起那几道血痕,连忙神色关切地拉起她的手指,她不觉掌心一阵绞痛,低头去抚伤口,忍不住哼了几声,“哎......”
任浩仔细查看了伤口,发现伤口间溢出几缕血丝来,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块蓝色格纹方巾,低头认真与她包好,最后打了一个结。
“我看还是陪你去一趟医务室吧,”任浩看着她时,有些不放心,“就怕伤口感染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伤要不要紧?”习诗暄怔怔地看着任浩,一时又想起在悬崖边的情形,当时的他,已经受伤了,满嘴的血,怎能不叫人记怀?
任浩挺了挺腰,示意的一切,让诗暄才得意安心,“走吧,我们边走边聊。”说完,就亮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那位一直站在旁边的年长男子看出端倪,在任浩耳边低语了几句,任浩心中有数地点头,“我晚点会过去。”
年长男子驾着轿车扬长而去,轿车飞快地消失他们面前,消失在那条熟悉的校园路上。
在教育系的后海当中,有一片莲花池,莲花池的造型和玉兰官邸的极为相似,同样的曲径围栏,蜿蜒在池塘之中,饶有曲风月塘的意想。
莲花池旁种有如青葱安然的一片竹林,如今复苏,显得郁郁苍苍,落在竹林北面的还有几株海棠树,当季的海棠花迎风含苞绽放。
池塘中的莲花荷叶,日见苍绿,现下未到荷花盛开的季节,莲蓬尚在孕育当中,连片的枝枝绿意,给人遐想连篇,每逢到了夏至时节,蛙叫鸟鸣的时候,花园必是夏意满怀,连片绿裳,淡粉争相钻出尘埃。
在医务室里,任浩又替她拿了一些治伤寒的药,习诗暄面露讶异地接过药,用手巾擦了擦鼻子后,笑道,“被你看出来啦。”
“你这个样子,任谁都知道。回家喝点温开水,再把药喝了,睡一觉就会好。”他的叮嘱就连医务室的护工听了都明白意思。
当两人并肩从医务室出来,她建议去走走。
他随着她一路走进南大偏于一隅的公园,正是教育系的后海,两人之间也没有说话,并行走入了其中,一边欣赏两旁的花园美景。
“任浩,还好你没有事,否则,我将一辈子无法心安。无论怎样,我在此郑重地向你道谢。”任浩一再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损伤,可那雪夜里的情景历历在目,令诗暄心悸,令她心所不安,她必须当面感谢他,才能驱除心中的愧意。
“若有任何地方需要帮助,我都可叫我父亲相助。”习诗暄补充道。
“诗暄,你不必如此客气,你父亲也已来表达感谢之意。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是应当相互帮忙的。”任浩双手扶在莲花池旁的木栏杆上,看着水影中的人,不禁心中泛起涟漪,“再说,我救你并非图回报,你这样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