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胜于雄辩。
厉尚宫裁判道:“侧妃娘娘不守妇道,举止乘违,杖责十下,并请您到五仁堂前面跪一夜反省反省。”
李凤儿心惊胆战,可是口气硬挣:“你们虽说是尚仪局,罚我还不够资格?”
“我们当然没资格,自然派人进宫讨贤妃娘娘懿旨,您先请吧!”
于是,两个尚仪局的女官架起李凤儿……
这样的天气,跪一夜哪还有命在?李凤儿悲鸣一声:“均王殿下,救救我阿!”
明湛刚要说话,厉尚宫冷冷道:“殿下,您若觉得她做的对,那么,从明日开始,老妾们将会涂脂抹粉,轮流坐在您的椅子扶手上,您想试试?”
尚仪局出了名的不好惹,明湛臊的结结巴巴,“我……什么都没说。”
李凤儿被架出去了,厉尚宫的脸缓了缓,“请问殿下,高尚仪在哪里?”
“她陪着她父母在灵堂祭拜,你们可以去灵堂,或是她不在,那就在绮园。”明湛急于打发了这些可怕的嬷嬷。
偏偏千张这时候进来了,厉尚宫就道:“千张公公,烦您去灵堂把高尚仪接过来?”
千张答应着,出去了。
“坐吧,厉尚宫?”明湛指了指靠墙的一排桌椅,厉尚宫摇摇头,“殿下在,老妾们怎么敢坐?”
因在宫帐里面到处看看,只见所有鲜艳颜色都被白缎包裹,素穆的墙上,是一个个长方形镶着黑框的哀告纸,上面书写着九年来为了收复漠北献身的将士名字,大到大将军,小到火头军……
厉尚宫肃然起敬,带着所有女官宫女跪下行三拜九叩之礼。
起身后,她回头对明湛建议说:“殿下,应建英雄墓园以供世人祭奠哀思?”
明湛点点头,“列出名单正为此,御史台已经上奏,在京郊建园并修功德塔。用募捐来的钱。”
厉尚宫直点头,大家这捐也值了。
侍女们献上热茶来,明湛再一次让坐,她们才告罪坐下了,喝那茶时,论碗,原来是奶茶,浓浓的牛乳和极品红茶完美搭配,再加上香喷喷的榛子核桃粉,喝一口,齿颊留香,还可以饱腹,丧礼期间过午不食,这会子大家都饥肠辘辘,因此每一个人都吹着气,用长柄银勺舀着,小口啜饮,尽量不发出声音……
很快喝剩半碗,都不好意思再用,侍女们急忙给她们续满,如此几番,一个个喝得身子暖呼呼,额头上泌出汗珠。
此时高小怜由千张陪着进来了,过去先给明湛见礼。
明湛根本不想看她,可是尚仪局精英团在侧,要讲礼数,停下手中正在写的奏折,点了点头:“免礼。”
二人对视,不过几个时辰没见而已,一个打算夜不归宿,一个正在偷香窃玉,因此互相狠狠瞪了一眼,挪开视线。
高小怜来给厉尚宫见礼。
厉尚宫放下精致的细瓷碗,用帕子擦了擦嘴,顺便在里面打了一个饱嗝。
“高尚仪,哭了?”
千张把话接过来:“东平君夫妇临哭,表小姐跟着哭……”
厉尚宫点头叹道:“倒是高尚仪和东平君夫妇跟逝者素未谋面,哭成这样,那真正该哭了,却涂脂抹粉儿,好不惬意。”
谁去灵堂不要例行公事哭一场?厉尚宫专门比一下,又道:“尚宫服色第一来不及赶制,因为也从来没有你这么小的尚仪?二来,现在只能穿孝,除服要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了。”
一个女官把玉牒,告身和腰牌等都奉给高小怜,千张急忙帮着接过去。
高小怜面朝南,跪地谢恩,然后起来。
厉尚宫第一个提醒:“千张大人,您有武阶,位份还在高尚仪之上,以后不必服侍她。”
千张尴尬道:“好。”
明湛想着该颁授的都妥了,厉尚宫也该回宫了,可是不,她说:殿下,今夜老妾们就打扰了,借着您的地方给太子爷抄地藏本愿经……
这是准备一夜不走了。
明湛这时候只好直说了:“虽说这件事东宫侧妃做的确实不对,可是也不能闹出人命?毕竟,明炜,明煊,小华阳三个孩子还需要她扶养?”
厉尚宫反驳道:“就东宫侧妃娘娘这人品德行,能教养好孩子?如今后宫,贤妃德妃荣妃各宫娘娘在,教养不大三个孩子?”
明湛哑口无言。
高小怜道:“厉尚宫,既然您没事了,那我还要去绮园陪伴父母。”
“高尚仪!某些方面,你比东宫侧妃娘娘还要不堪!”
厉尚宫忽然冲着高小怜火力全开,皆因高小怜行为举止根本不配进尚仪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