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微之走过去,“打个电话我们过去就行了,你们怎么还自己过来……”
“了了回来了?”姥姥露出一点慈蔼的微笑,“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
这时候,孟承思开口道:“你先上去和辞笙玩,她听说你回来,晚上也从学校跑回来了。”
“好。”
孟微之顺手把卷心菜捞在怀里抱了上去,上到二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姥爷正在给孟承思说着什么,面上神情凝重。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敲了孟辞笙的卧室门。
孟辞笙开门第一句话就问:“姥姥姥爷还在吗?”
“在,”孟微之进去坐在了她的书桌前,“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孟辞笙摇头,“好像,好像是小姨家出事了。”
孟微之心中凛然,早在两个星期之前蔺歌就告诉过她要对蔺雪疏动手了,她在学校,蔺家的风声听不到什么,可是如果牵连到了陆瓷韵,那么姥姥和姥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孟辞笙道:“我之前上来的时候躲在墙后边听了一会,但是只听到了几个词,离婚啊法庭啊派出所什么的,哦,还有一个人名字,没听清楚……”
“听起来好像是小姨要和小姨夫离婚,”孟辞笙疑惑,“可是问题是,他们离婚,姥姥和姥爷来找爸爸干什么?”
“所以肯定不是离婚那么简单的事,”孟微之把卷心菜放在腿上给它挠下巴,猫咪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她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低语,“都怪她自己呢……”
“你说什么?”孟辞笙问,“最后一句,我没有听清。”
“没什么。”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雨。
大雨说来就来,起初的时候电闪雷鸣,雨势如注,孟微之以为只是场雷阵雨,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世界在雨幕背后,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淡青色彩。
窗户上的水汽横流,卧室里变得有点潮湿。
她下楼去吃早饭,孟承思似乎刚好从外面回来,外衣都没有脱,上面还沾着雨渍,正站在爬猫架前玩卷心菜,而孟辞笙也刚起床,坐在餐桌前等她。
今天家里依旧静悄悄的,除了赵姨的扫地机器人在客厅里横冲直撞之外,连卷心菜都安静如鸡。
孟微之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此时正是八点三十五分。
“我还以为很迟了,”她坐在了孟辞笙对面,“怎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姥姥和姥爷应该还在休息吧?”孟辞笙低声道,“我昨晚三点起来的时候上厕所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怎么回事啊?”孟微之转头去问孟承思。
“小姨家有点事,”孟承思去洗了个手,过来坐着和她们一起吃早饭,“我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们想去哪玩就去。”
“什么事?”孟微之淡声问。
孟承思看着她,缄默了有半分钟,道:“小姨名下的好几个账户资金来源不明,涉及洗钱,昨天下午被传唤到派出所询问,然后暂行逮捕了。”
孟辞笙倒吸了一口气:“逮捕了?这么严重,她干什么了!”
孟承思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姥姥姥爷昨晚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律师已经找好了,我待会去公安局给她办取保候审。”
半响,他抬手摸了摸孟微之的后脑,低声道:“了了,你别太难过,不会有事的。”
孟微之一愣,这才想起如果是按照前世事情的发展,这个时候她还和陆瓷韵比较亲近来着。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看到蔺歌刚才发过来的消息。他说,蔺雪疏谨慎,在这两周之前就已经将没有洗白的黑钱都转到了陆瓷韵名下的账户里,然后故意露了几个漏税的马脚正在被税务局调查,转移了经侦警察的注意力。所以这一次,算是蔺雪疏勉强逃过一劫,而陆瓷韵成了主犯,做了蔺雪疏的挡箭牌,恐怕不能善终。
孟微之放下筷子,道:“当然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有事,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窗外雨声依旧嘈杂着,卷心菜钻进了自己的小窝里,绵长的“喵”了一声。
孟微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孟承思的车行驶出大门,转身去车库里开了自己的车,也跟了出去。
雨中,街头建筑物的轮廓都变得不太清晰起来,她跟着孟承思的车,并没有刻意的保持距离,而且自己的车是红色,这么显眼孟承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孟承思一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他把车靠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人却没有下来,直到孟微之把车停在了他的旁边。
“你跟来也没有用,”孟承思的眉头轻微皱起,“还不如在家里等。”
孟微之道:“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她没有跟着进去,就坐在车上等。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孟承思和徐毅然——陆瓷韵的丈夫走了出来,孟承思上车时候给孟微之打了个电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