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得出,是姜易晨的声音,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走几步,拐个弯应该就能看见他,但薄晔对小饼干不感兴趣,眼神示意唐止:“走吗?”
唐止想了会,拉起他的手急急朝基地里走,上楼梯时还一边催促:“快点啊……”
薄晔有些困惑地被他拉着走,直到被带到二楼阳台,他才明白。
唐止蹲在栏杆后面往下看,一边抬手招呼薄晔也蹲下来,防止被楼下的人看到。
薄晔抽了抽嘴角,忍住笑意,配合地蹲到他身边。
唐止两手抓着铁栅栏,神情专注地朝楼下望,而薄晔正专注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总忍不住心猿意马。
“宝贝,听人墙角不好吧。”找个借口凑上前,故意对他耳朵吹气,见唐止不理他,又细细地啮他耳垂,希望博得一点注意力。
唐止歪过头推他,眼睛仍注视着楼下,小声道:“别闹。”
“两个人在这蹲着干什么呢?”
薄晔还想有进一步动作,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他们一跳。
☆、48.黄梨
看他们的反应, 就知道正准备干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事。
阳台里,两人蹲在角落, 挨得很近。薄晔抱着少年,完全是强抢民男的姿态, 而唐止嘴上说着不要, 身体却很诚实,半推半就的, 总体来说很配合。
“薄晔,你能不能注意下影响?耍流氓也不看看场合,公共露台是你们能y的地方吗?”周鸣倒水经过门口, 一本正经地训斥:“还有di, 就是因为你太纵容, 薄晔才这么为所欲为,你们两个真的是……关起门来做事不行吗?”
担心周鸣的声音被楼下听见, 唐止心中着急,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 朝他做了“嘘”的动作,并且让他过来。
愣了一下,周鸣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般看看唐止, 接着看向薄晔,最终心慌地别开视线:“我……我不玩3p, 你们别带坏我……”
唐止:“…………”
薄晔脸色黑了大半, 磨磨牙:“你倒是想得美……”
楼下跟姜易晨面对面站着的, 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 衣着谈不上体面,上身穿枯叶色碎花中袖衬衣,下身着黑色纺纱裤,是那种走在大都市的街道上,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装扮。
被姜易晨责问,妇女在衬衣下摆上搓搓手,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局促不安:“娃,你许久不回去,家里都挂念着你嘞,俺几个月前说要上这儿来,你硬压着不让,你爹说直接来拉倒吧,俺就……”
妇女咬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夹带乡音,听起来浑厚质朴。
回头看一眼街道的方向,像是害怕有人经过,姜易晨不耐烦道:“有什么好挂念的?电话里不是说我在这儿好好的吗?你招呼不打一声就来,附近的酒店都要提前预订的,我陪你出去逛还要向经理请假,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好,净给我添乱哩。”
唐止看到下面的情景,皱了皱眉,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听对话,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姜易晨的母亲,可姜易晨面对家里人时没有丝毫温情可言,冷漠刻薄,无理取闹,比平时对他们的态度都不善,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姜易晨在担心着什么,躲躲闪闪的,像是怕别人发现妇女的存在……
在他长久以来的观念里,对待长辈绝对不可以这样,姜易晨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基地里能住访客吗?”唐止看着楼下,小声问。
薄晔嗤笑一声:“住倒是可以住,但小饼干未必想让她进来。”
周鸣同样看得明白,失望地摇摇头:“姜易晨他……太不懂事了。”
“不不不,娃。”楼下,姜母双手慌忙地乱摆,解释道:“俺就是想来看你一眼,顺便给你捎点梨,马上就回去,明天还有正事哩。”
说着,走到一旁提了提靠放在墙边的麻袋,足足有半人高。她的手又圆又肿,透着黑红,却意外地灵巧,几下就解开了繁琐的绳结。
二楼,三人朝下看得清清楚楚,从揭开的袋口涌出满满的黄梨。
梨的大小中等,不像市面上卖得那样漂亮,表面布满斑点,还有很多暗褐色的划痕。
额头抵在栏杆上使劲向下看,鼻子嗅了嗅,唐止暗叹:“真香。”
虽然其貌不扬,但气味比平时买的都要香甜,隔这么远都能闻见。
姜易晨一下子炸开了锅:“你一个人背过来的?!”
“可不是呢嘛。”姜母语气里透着骄傲,“有几个可能压坏了,你拿的时候可要当心点嘞。”
“你不知道用快递吗!现在谁去外面还背这么重的东西啊!傻不傻!”
“快递费不是还要好些钱嘛……”姜母道:“这里还有你经理、同事,人肯定不少,拿去跟大家一起吃。”
姜易晨深吸气,身体绷得太紧以至于在细细颤抖,他压抑地开口:“他们要吃,不会自己买?这附近多的是水果店,买来的梨哪个不比你带来的好看?谁看得上这些乡货,你这简直是多此一举,还吭哧吭哧背……”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