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不愿意的。”当初秦姝挑了顾琰，被顾琰拒了一次，高庸就就对顾琰很有意见，没想到姝儿不撞南墙不回头，非要顾琰：“这满朝文武里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不瞒九皇子，老臣当初是属意应侍郎的。”这句自然不是高庸心里话，他只是单纯说出来让顾琰不适的。

对于高勇的挑衅，顾琰只是笑笑，他今日让宸晟唤他来可不是为了争吵。

“太傅为何不属意我，父皇为了拉拢秦富为他所用，也曾经问过我们兄弟几个的意见。”意思是秦姝实在没人娶，就让他们“委屈点”娶回来，他们是皇子，就算之后娶了别的女子，也没人敢反对。

“我们今日不是来谈论已有定论，多说无益的过去的。”顾琰有些恼羞成怒，又因高勇与秦姝的关系，缓和了语气：“高太傅，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何时得空了我会带着姝儿亲自拜访你。”太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宸汐谋划多年且性格多疑，想要搞垮他需得几方合力，顾琰思量至今，觉得没有人比高勇更适合。

“说吧，找我来有何事？”高勇算是看出来了，今日找他来的哪里是九皇子，分明是顾琰。

“众多皇子中，四皇子拉拢的多为身居要职的大小官吏，其中以宋宰相为首，宫中虽无皇妃支持，却有乐瑶公主在宸帝面前美言；七皇子，宫中有莲妃，朝中有我爹当年培养的亲信们，不过多为武官，不足为惧；至于九皇子，贤妃娘娘与人不争，风评最好，威猛将军又出自贤妃本家，值得信任，高太傅在朝中与宋宰相齐名。然而在众人心中，储君之争从来都是四皇子与七皇子之争。”顾琰所说，正是高庸与威猛将军等人百思不解地地方。

“那你说我们该当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高庸压了身家性命在宸晟身上，自然希望这以后接替帝位的人是他。

“表哥，高太傅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说什么便是。”秦姝救过他，顾琰帮过他，对于宸晟来说，不会害他的人就是好人。

“想当储君，就必须让四皇子与七皇子自相残杀，我们坐收渔利。”先收拾了四皇子，他再慢慢收拾七皇子与他背后的莲妃。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不是四皇子的人吗？”这个朝中还有谁不知道，每次一下早朝，顾琰不都是与宸汐一同走的吗？

顾琰还未开口，宸晟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高庸解释：“太傅不要生气，表哥他是为了我，才故意接近四皇兄的。”

高勇一见宸晟维护着顾琰的样子，就知晓，宸晟是真的喜欢这个一向与他不亲近的表哥。

“高太傅，为了九皇子的大业，需要你去归顺七皇子。”顾琰如实地说出他接下来的全部计划，“七皇子为人自负，他觉得除了他，没人有资格坐上储君的位置，所以你的屈服只会让他更加满足。”到那时，顾琰会有很多话，需要高勇带给宸煜。

高勇深思熟虑后，答应了顾琰的请求。

闭月楼之后，九皇子宸晟成了真正的“孤军作战”，除了贤妃的本家，朝中再无臣子看好，也正是如此，宸汐与宸煜都不再将他当做对手。

这日早朝刚下，应天韶正要找顾琰聊上几句，就见四皇子宸汐与顾琰走在一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应天韶没有过去，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跟在他们后面。

“兰若，高太傅不是你新婚妻子的义父吗？之前对老九忠心耿耿，现在转眼就成了老七的人，你怎么看？”以宸汐对高勇的认知，高勇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是贪恋富贵之人，莫非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高太傅是个聪明人。”

“聪明？我看是年纪大了，连看人都看不准了。”宸汐甩袖上了马车。

顾琰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走远，对着马车道：“好好珍惜你为数不多高高在上的日子。”以后的你，就受着前世你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吧。

“兰若。”顾琰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你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四皇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知从何时开始，应天韶发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顾琰好好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一展抱负了。

顾琰收回脸上的表情，回过头，就好像刚看见应天韶一样：“那天看见你带着你的表妹，你们可是好事将近。”

明知顾琰是在转移话题，应天韶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劝告：“顾琰，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但如果我帮得上忙，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我知道了，谢谢你。”谢今日应天韶的关心，谢前世应天韶的援手。

两人同行着往各自的府邸走，应天韶犹豫片刻，忍不住问：“兰若，你会不会偶尔做一些怪梦？”梦中出现最多的人便是唐莹、秦姝与顾琰，他总不能去问唐莹与秦姝，毕竟他的梦说出去实在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