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朝午在椅上坐下舒了口气,摇首道:“我看内中别有隐情,他内俯受创又加外伤,我救下他给他洗净伤口上了药,竟然连一个谢字都来不及说就晕死了过去。心姨,你快去取返魂丹来,他这一身内伤不轻,所以我未经你同意就把他带到这儿来啦!”
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丁朝午,温柔道:“容虎的伤我会替他医治,小午,你一定也够累了,我沏杯茶给你先休息一下……”
丁朝午淡淡笑着,故意调弄道:“我会休息好的,你放心,等会儿忘我定然卖力……”
本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羞嗔不依,哪知却见她玉琢似的小鼻微微一皱,垂下那两排浓密而微微卷曲的睫毛,悒郁摇头道:“这种宁静温馨远离世俗的日子,不会过得太久了,小午,你也已到应该婚娶的年岁,何况我答应过姐姐要替你完成婚事的,这几年里你也在武林中浪荡了许久,定然遇上不少名门闺秀,他日你的妻子进门,我,我这个做阿姨的又算是什幺呢?”
丁朝午轻轻拉住那只柔滑而冰凉的细手,低沉道:“心姨,你明白小午对你的感情到底怎样。你虽是我娘亲妹,但却比我大不了几岁,这几年来我们的恩爱缠绵如何能说抛就抛你,你放心,小午不会负你的。此事总有办法解决,就算世俗之人无法容忍我们之间的关系,大不了我们将像现在这样躲到没人认识你我的地方去……”
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臻首抬起露出带泪笑颜,语声中不知包含了多少幸福和爱怜:“小午,我高兴听到你这几句话,真的,我心里很安慰……”说着,她又拭泪道:“小午,你歇一会,我去为你沏茶!”迅速转身转里面行去。
在这山郊野外虽没有更鼓报时,丁朝午从直觉知道此刻已经是三更天时分,不一会就将东方泛白晓阳初升。
他轻轻站了起来,身受重创的大汉此时忽然在椅子上转侧了一下,嘴里发出似有若无的呻吟,眼皮缓缓地翁动着,这令丁朝午不由想起这叫容虎的人白天那怒瞪着牛样大的一双环眼。
只觉眼帘沉重如有万斤,容虎努力撑开眼皮,眸子里映入了一张俊秀明朗英气逼人的面庞,似乎曾经见过,却似乎隔着现在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