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鼻尖上几乎要热出一层汗。
他认真地对比两款鳕鱼哪一种更划算,然后一咬牙,将最贵的那一种放进推车。
温博凉是住在云里的人,他不想给他吃任何便宜的东西。
舒柏晧继续低着头挑选金枪鱼罐头,温博凉看着购物车,说:“晚上要吃这么好吗?”
他觉得晚上还是要吃清淡点,这样早上起来精神比较好,才能更好的工作。
舒柏晧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执着地将手里的干贝肉放进推车里,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道:“吃不完的可以留着,明天吃。”
温博凉什么也没说了,因为他用他浅薄的情商推测,如果他拒绝,舒柏晧可能会更难过。
他点点头,拉开一旁的冰柜,说:“再挑一瓶红酒吧,我家很少开火,当给我暖宅了。”
*
回到家后,舒柏晧便在厨房忙碌,第一次他的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温博凉身上。
他熟练的切好配菜,将生蚝和土豆放进炉子里烤,然后在平底锅上煎鳕鱼。
温博凉帮不上多少忙,他洗了几个土豆,然后拿刀切块。
温博凉刀法生涩,土豆块奇形怪状,大小不一。
温博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他收起刀,问舒柏晧:“这样可以吗?”
舒柏晧对温博凉的滤镜过于厚重,面对那写奇形怪状的土豆块,只觉得每一块都丑的不同凡响。
他乐呵呵地说:“挺好,这样的大小烤起来刚刚好。”
温博凉受到了点鼓舞,继续低头剥洋葱,然后努力将洋葱切得更难看。
舒柏晧点了火,锅里油滋滋响,升起一团烟火。
晚饭很丰盛,有生蚝、鳕鱼、三文鱼沙拉和烤土豆。
舒柏昊的手艺很好,即便用温博凉处理的食材,菜色依然鲜美可口。
生蚝烤的极其鲜嫩,一口咬下去,唇齿间全是腻滑的鲜美,鳕鱼仅仅只用盐研制,煎得外焦里嫩,肉质细致,入口即化。
其实舒柏晧更拿手的是川菜,只是川菜耗时,想做得好吃要花不少功夫,舒柏晧准备等哪个温博凉休息的周末再做。
温博凉开了那瓶他们一起买回来的红酒,说:“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他们虽然认识了很久,但关系始终不算太亲密,如果不是住在了一起,温博凉并不会在意舒柏晧会不会做饭。
“你从哪儿学会这么多菜的?”温博凉问。
“自学的,”舒柏晧将煎得金黄的鳕鱼切开,说:“也没人教,想吃什么了,就上网找食谱,按食谱慢慢学。上学那会儿没这功夫。”
舒柏晧的前半生并不容易,这些事不会有人手把手教。
“嗯,”温博凉点点头,说:“你厨艺很棒。”
“你喜欢吗?”舒柏晧问。
这似乎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
温博凉点点头。
舒柏晧高兴道:“那就好,我没给别人做过。”
红酒只有舒柏晧一个人能喝,这让他两颊通红。
“为什么你没有和别人一起生活?”温博凉开口问。
他并不经常和人谈论家常,这让他的问题有些绕口。
但舒柏晧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身边大多数朋友,在他们这个年龄,已经开始完成人生大事,唯独他们两人。
舒柏晧微笑了一下,低下头,他翻转着手里的汤匙,说:“这种事,是看缘分的。再说了……”
他牵了牵嘴角,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自然些,说:“温总不也一样?”
温博凉说:“是。”
舒柏晧轻声问:“你是为什么呢?”
温博凉沉默了半晌,说:“没必要。”
“那,”舒柏晧继续问,“如果有会拒绝吗?”
温博凉再次沉默,然后说:“不会。”
这两个字让舒柏晧心里又响起了鼓声。
这是否意味着他有一线的希望。
温博凉身边从来没有人,那么可不可能是他?
舒柏晧捏着筷子,磕磕绊绊道:“其实……我还会做别的菜,我学了很多,家常菜我都会,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明天做。”
温博凉微微点头,然后他抬起眼,对舒柏晧说:“谢谢,但是抱歉。”
他给舒柏晧推了一张小卡片,说:“这段时间我要留在公司完成‘启明’计划的项目汇报,这是我公寓的出入卡,你下班后自己回来,不用等我。如果路上不方便可以叫小李送你。”
就像最普通不过的室友一样。
“嗯,好的。”
他看着桌子上一大半没吃完的菜,心里乱七八糟,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期待,但就是忍不住,脑子里又浮现他们一起逛超市的画面了,他们并肩走在一起,他问温博凉喜欢吃什么,温博凉温和地看着他,说都可以。
那时他想,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温博凉不只是将他当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