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谁呢?”
“好,”万总逼急了,便把话说开,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今天不只是我,多的是人要找你撤资。你现在就给个明白话吧,不说话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温博凉说:“好,如果你们要求撤资,按照合同要求,你们可以撤资,但是违约金额也要按照合同来。”
“那没问题,”违约的补偿金对于万总来说只是洒洒水,花这么点钱,可是少了一个大麻烦。
万总说:“小温总可真是个爽快人。”有了温博凉的话,万总心满意足地离开。
万总走后,李则砚顿时一百个不乐意了,他抱怨道:“这算什么?之前说好的,怎么说变就变。那可是几百万呢!就这么没了,这么大的资金缺口,我们一时半会,上哪补去?”
温博凉说:“他们本来就可以撤资,这是他们的自由。”
李则砚说:“那也得给个正经点的理由吧,他刚刚说的那都是什么鬼?要我们转头去做游戏?敢情之前谈的时候,我们不是做办公软件的?”
温博凉觉得李则砚有必要做好心理准备,于是跟他说,“这样的事还有很多,这段时间公司会很艰难。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温博凉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已经明白了——公司要没钱了,如果想走,现在可以走。
“什么意思?”李则砚虽然明白话里的意思,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公司明明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跨台了呢?
这时温博凉的电话又响了,这回来的是孙总,要求立刻面谈。
温博凉说:“知道了。”然后平静地放下电话。
万总和孙总投资的金额最大,他们一跑,资金立刻缩水了将近一半。
李则砚猛抓自己的头发,说:“先是万总,然后是孙总,这些投资商,不会是都要跑了吧。”他嗷嗷叫了两声,突然脑中电光火石,道:“难道,跟大温总有关?”
李则砚的猜想并非无端推测,他是个聪明人,万总和孙总两家其实做的是不相干的生意,但如果非要找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两人都跟温少华有过贸易上的往来。
温博凉点点头,说:“我和爸爸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李则砚问,“是过年的时候吗?那你是在哪儿过年的?”
温博凉说:“这些不重要。你要知道的是,现在不会有任何和我爸爸有往来的投资商会找我们。”
“什么……”李则砚只觉两眼一黑,任何跟温少华有生意上联系的人都不会找他们了。而温少华的触角四通八达,贸易面极广,不跟他有往来,那还剩多少?
李则砚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温博凉说:“要求撤资的人让他们将钱撤走。总会有看中我们潜力的人。”
李则砚说:“怎么可能?哪个做生意的,有胆子得罪温少华?”
温博凉没说话,他只是拨通了电话,让阿美将人请进来。
开年后上班的第一天,便有好几个投资商要求撤资,温博凉都同意了。
直到天黑尽了,窗外盏盏街灯,温博凉的办公室才终于空了下来。
舒柏晧站在温博凉办公室的百叶窗外,看见温博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然后将他鼻梁上的细脚金边眼镜取了下来。
他疲劳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没有遮拦的眼神因视线的模糊而看上去有些迷茫,像是在不知所措。
其实温博凉也不是一直一帆风顺高高在上的,他也曾经落魄过。
当时公司刚刚起步,他们的资金极其紧张。那时温博凉白天和大家一起做项目,夜里便一个人编小游戏。有一次舒柏晧回去的时候,看见温博凉躺在沙发上小憩。
他闭着眼睛,眼镜没有取下来,下巴上还有刚刚冒头的青色的胡茬。那时舒柏晧很认真的看了很久,他真的特别想帮帮,温博凉,但不得其法;他想低下头,去碰碰温博凉的嘴唇,但知道不能够这样做。
温博凉注意到门外有人,他将眼镜带了回去,看清是舒柏晧站在门外,便问:“还有其他人吗?”
舒柏晧说:“已经没有了。”
“嗯。”温博凉点点头。
他顿了顿,问:“大家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舒柏晧回答道。
公司今天这一天便进来出去了这么多投资商,大家怎么也隐隐察觉发生了什么。有几个年轻的,刚刚进公司的员工,灵敏地嗅到了不安稳的气息,已经给舒柏晧递了辞职书。这些文件暂时积压在舒柏晧这里,舒柏晧还没有批,所以没到温博凉这里。
温博凉问:“有多少人要走?”
舒柏晧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打算瞒温博凉,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大概十几个人,”舒柏晧说,他补充道:“都是新招进来的,老员工一个都没走,工程部的也一个都没走,大家都说要和你在一起